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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常虹趕忙上前懸起帳子,輕聲道:“娘娘,您醒了。”
南錦瑟這一覺睡得舒服,恍惚間竟然以為是早晨,待看到日暮西下,這才覺悟過來。玉手將一側長髮撩到耳後,扶著常青的手臂站起身,失笑道:“竟然睡到申時,你們兩個膽子越來越大,竟然不知道叫醒本宮。”
常虹端來蜂蜜水,給皇后潤了口,打趣說:“娘娘就是怪罪,奴婢下次也還這麼做。娘娘昨夜未眠,奴婢巴不得娘娘睡到夜裡才好。”
南錦瑟睨她一眼,“都是本宮慣的。”話鋒一轉,“白選侍回去了?”
常青為皇后梳理長髮,“尚未。白選侍在偏殿習字,說等著娘娘醒了,跟您請了安再回錦繡宮。”
銅鏡裡的人連自己的模樣都不想看,一副讓人不喜的病態。臉色蒼白,兩頰消瘦,原本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如今裝滿了枯朽無趣。曾經年少時,皇上說她的眼睛亮如晨星。
感到常青的手微微一抖,南錦瑟的目光自銅鏡移開,聲音溫和:“又有白髮了?”
常青看著那一撮白白的髮根,一時間眼淚在眼眶中打滾,輕輕道了聲:“無”。
南錦瑟自嘲的一笑,也不揭穿。身子不好,越發老的快,渾身的氣血像是被無底洞抽乾了。
“告訴白選侍不必著急回去,讓小廚房做些吃的,讓她帶著回錦繡宮。”稍稍一頓,又道:“你倆告訴下面的奴才,別輕待了她。”
常虹應了聲,轉身出門。
“娘娘對白選侍可真好。”常青用檀木篦子沾著桂花水,一下一下梳理著頭皮,有助於活血安眠。“白選侍也是運氣好,能遇上娘娘這樣的主子。下面的人都說白選侍木訥的很,不知道近前來伺候您。”
“小小年紀沒了母親,父親和繼母虐待,常年窩在簡陋的院中連飯都吃不飽,過的還不如普通的下人。可偏偏這樣一個女子能在選秀的時候沉穩力辯,講出一套征服眾人的大道理。姜氏女在景泰殿鬧得那一出,若是換了別人,興許進冷宮的就不是姜氏女。你隨我府中嫁到潛邸,又從潛邸來到宮裡,可曾見到哪一個木訥的人能這般?可見是個極有韌性的。”
“娘娘說的是,那您可是要幫她一把?”
南錦瑟搖搖頭,“且再看看,不急於一時。”
南錦瑟比皇上大三歲,如今已是年近三十,風風雨雨也看得多了。可這個白選侍,她有些看不透。
最看不透的一點在於,她對皇上無慾。而皇上對她的態度,更是微妙難解。
“那您為何讓她照著那本《金剛經》習字?”常青很納悶。
南錦瑟微微一笑,“日後你便知道了。”萬事來日方長。若是宮中女子和字帖一般,說話做事都出自一個模子,那皇上看著多麼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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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蕭珩怒火中燒,額前青筋繃緊。“你再給朕細細說一遍。”
小福子嚇得連連磕頭,可是聖命不敢違抗,只得硬著頭皮再重複一遍。
“探子來報,白侍郎那日喝多了酒,與小妾歡。好之後,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白選侍曾對他言……言……”
“說!”
“白選侍曾言,您選秀的時候親口跟她說‘朕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子’。白侍郎頗為自得,還說白選侍就是根無用的墊腳木頭,等二女兒進了宮,必能奪得皇上恩寵,日後他便是國丈,整個南晉都……”
福公公沒再敢往下說,這不是找死的麼。額上的汗排著隊往下淌,腿腳直哆嗦。
白岑與九江王的勾當蕭珩已知曉,只是那個女人實在是大膽。
“朕何曾說過這等……她竟敢假傳聖意!她就不怕砍頭麼!”蕭珩一手撫著額,腦子裡的小人在打架,一個說“拖出去砍了!”,另一個說“先留著!”
她不是個贗品麼,為何這般哄騙白岑。探子說沒發現白筠筠被調包的痕跡,可蕭珩就是知道,錦繡宮那個是假的。
蕭珩皺著眉頭,恨不得親自去問問她到底打哪裡蹦出來的。忽然靈光一閃,記起白筠筠右側乳下面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曾幾何時,燭光下滿是情深蜜意,那顆紅痣在半明半暗的帷帳中搖曳生姿。
第11章智取
夕陽落到樹梢,天際留下幾行晚霞,甬道上的小太監開始靠宮牆豎梯子,做著點宮燈的準備。
春杏提著食盒,面上喜滋滋的。食盒裡有六菜一湯,干連吉祥海參、花菇鴨翅、孜然牛柳、糖醋藕片、喜鵲登枝、玉筍蕨菜,外加白玉奶茶,主食是一道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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