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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向白筠筠,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白婉儀,你曾妄言二公主是卯日星君投胎轉世,可知罪?!”
就知道這天早晚會來!先說二公主不吉利,再說她假傳神意,一鍋端!
白筠筠抬起頭,腹內草稿早已準備好。只是尚未說話,便被蕭珩扶了起來。
蕭珩面色不好看,命福公公扶她到一邊坐下。太后見此,更是惱怒。就連殿裡的嬪妃們也疑惑不解,平日皇上對太后十分恭敬,今日為何這般。
蕭珩道:“今日朕與皇后親眼所見,賢妃在涼亭中納涼時,長華不小心將她撞倒,這才有了今晚的事。太后可會說,是長華不吉利麼?還是要將長華懲治一番?”
太后一噎。沒想到是長華撞了賢妃,兩歲的孩兒,還是賢妃自己生的,哪還有什麼懲罰!
蕭珩繼續道:“楚繡在刨花水中下毒,應該追究到朕尚未登基之時,這回又要說誰不吉利?洪澇不只是今年有,往年還有乾旱,蝗災,這又是誰的不吉利?”
太后氣的渾身發抖,卻是無法反駁。
蕭珩怒道:“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在背後嚼舌根子。柳貴人首當其衝!什麼白虎星下凡,就她會做夢!難不成她比朕還尊貴,為何神仙沒有託夢給朕?難不成她比皇后比太后您尊貴?”
皇后適時的附和:“皇上說的是。都是臣妾的錯,沒有把後宮管理好。柳貴人口出無狀,是該懲罰。今晚柳貴人出言無狀,惹怒了楊貴嬪,楊貴嬪已經罰她跪著了。”
蕭珩冷聲道:“貶為選侍,讓她自省去。”
太后不做聲,闔著眼簾快速捻動佛珠,口中似是念著經文。之前蕭珩一向敬重她,沒想到今晚觸了黴頭。也是,見賢妃如此,她太心急了。
蕭珩尚不解氣,讓御醫過來給白筠筠看看。今晚她也倒在了地上,還是為了保護長華不要摔著。將她扶起來的時候,蕭珩眼尖的看她走路有些不對勁。只是當時所有人都在關注賢妃,沒人顧上她。
蕭珩心口疼得很!
今晚賢妃在涼亭裡,她扶白筠筠的手臂,白筠筠不著痕跡的抽了回去。這些,他全看在了眼裡。
他自小長在宮廷中,齷齪事見的多了。賢妃是個聰明人,此舉只怕是有深意,白筠筠僥倖逃過一劫。
她在後宮沒有靠山,每一步都很艱難,她只有他!
越想越窩火!
蕭珩長長舒了口氣,“今晚長華摔倒,若非白婉儀挺身而出,長華怎能無恙。”轉頭問御醫:“如何,傷的可厲害?”
御醫回道:“回皇上的話,白婉儀扭傷了腳踝,並無大礙。抹些藥油,按摩幾日便可康復如初。不過…”御醫面上露出一絲喜氣,“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白婉儀已經有身孕近兩個月了。依臣看,這藥油還是不用的好。”
什麼?!
殿內嬪妃看向白筠筠,心中嫉妒之情難以言表。這是什麼狗屎運?救了公主,居然還身懷龍嗣。
床上的賢妃緊緊咬住嘴唇,指甲掐進了肉裡。太后也掙開眼簾,眸中的怒氣已然化為驚喜,周身的殺氣散去不見。
“賞!這等好事要重重的賞!哀家差些冤枉了二公主,想不到二公主滿月之日,白婉儀竟然診出身懷龍嗣,哀家十分高興。自此,不祥的事誰也不許提了。”吩咐身邊的玳瑁:“去!將哀家珍藏的那尊白玉觀音賜給白婉儀,讓菩薩保佑白婉儀順順利利誕下麟兒,為我南晉蕭氏傳宗接代。”
太后這變化也忒大了些,嬪妃們這才緩過神,紛紛道喜。
太后又道:“只是哀家記得,好像白婉儀這個月的小日子剛過去。”宮裡哪個女子有沒有小日子,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眾人又看向白筠筠,巴不得此事有什麼異常。
白筠筠也十分茫然,“臣妾是小日子剛過去,可是這個月的小日子與以前不一樣…少了許多。”
剛才為白筠筠看診的御醫說道:“回太后的話,女子體質不同孕相也不同,有的女子喜脈薄弱,兩個月才摸的出來,有的喜脈強健,一個月便可診出來。像白婉儀這般情況的也有,只是不多見,實屬正常。臣剛才為婉儀小主把脈,十分確定小主身懷有孕,且胎兒健壯有力。”
蕭珩驚喜非常。今日心情跌到谷底,又陡然升到極點,盼了兩輩子的願望毫無預兆的就在面前,已經好久不曾這般興奮。今晚所有的不快一掃而空。偌大的殿內,蕭珩只看得見她,別的誰也看不見,誰的話都聽不到了。
也不想聽,只想與她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