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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盡?”說著話的人嗤笑著:“就這麼死了未免太便宜了她,送冷宮裡去,剁去手腳,做成人彘,別讓那賤人再出現在本宮面前汙了本宮的眼。”
大殿的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一身鎧甲,高大挺拔、面目俊朗的年輕將軍大步走了進來,看到面前死狀悽慘的倆人,他微微蹙眉,再看向那眼裡透著嗜血殺意的皇太子殿下,言語裡帶上了幾分怒意:“你還是殺了陛下?”
對方不屑輕哂:“他忘恩負義,親信佞臣,為君不仁,縱容妖妃禍亂宮闈,他該死。”
“你還要殺多少個人?蕭貴妃呢?也被你殺了?”
“本宮沒打算殺了那賤人,本宮不過是讓那賤人生不如死而已。”
“你何必……”
“怎麼?”他挑眉看向他:“蕭將軍可是還念著跟那賤人的姑侄之情,捨不得了不成?”
“那二皇子殿下呢,他才七歲大,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放他一條生路?!”
“他是那賤人的兒子,斬草要除根,本宮今日放過了他,他日他未必會放過本宮,”他說著慢慢閉起了眼,半日,才低聲呢喃:“本宮只是將那賤人當初對本宮母后做的,一一還回去罷了。”
“你在說什麼……”年輕的將軍看著面前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動的皇太子,話哽在喉口,卻再說不下去。
即使他並不明白,他這刻骨的恨意究竟從何而來。
蕭貴妃是對皇后下了毒,皇后卻也只是痴傻了而已,陛下的廢后詔書還在這昭徳殿的御案之上沒有發下去,他卻已經先發制人,要將這些人,所有的人,一網打盡,趕盡殺絕。
在他看來,皇太子殿下現下所做的一切,未免太過。
你當然不懂,你怎麼可能懂我到底都經歷過了什麼。
閉著眼的人嘴角漸漸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譏笑,卻無意解釋。
母后中毒痴傻,被做成人彘慘死在不見天日的冷宮之內,他為救母不得已帶兵犯上,事敗被俘,從皇太子淪為階下囚,一壺毒酒、三尺白綾就是他的下場。
重來一次,卻到底還是慢了一步,母后依舊喝下了那個賤人送去的下了毒的湯,他忍辱負重,精心謀劃,為的也就是今日。
再一次睜開眼,所有的情緒都已經不露痕跡,他緩緩抬眸看向面前之人:“你不讓我弒君,我殺了,如今,你要拿我如何?”
對方看一眼那死不瞑目,雙眼大睜倒在御座旁的皇帝,搖了搖頭:“事已至此,只能對外宣佈陛下暴斃了,為免夜長夢多,明日就舉行登基大典吧。”
“蕭貴妃謀害當朝皇后,她全家本宮都不會放過,”他說著,微揚起了下顎,眼裡帶上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深意,看向面前之人:“蕭將軍,你似乎也是蕭家的人吧?”
面前的男人聽得一怔,再次微蹙起了眉,他說話時的語氣、表情都太不對勁了,與平日裡溫文爾雅笑如春風的模樣相去甚遠,又或者,其實這才是他的本性?
“本宮說笑的,”在對方探量之間,他已經不經意地移開了目光,掩去了眼裡那抹並不明顯的晦澀,抬腳往殿外走了去,帶著笑意的聲音蕩了回來:“你放心,本宮還要倚仗著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本宮也不會對你的族人下手。”
踏出昭徳殿的大門,外面已經跪了一地的官兵,整齊列隊,逼宮的、救駕的,這會兒都已經全數拜服跪倒在了地上,到處都是火把,雨絲飄了起來,火光在雨霧裡暈染開來,在他的眼前漸漸模糊成一片。
他閉了閉眼,須臾,緩聲開口:“擺駕崇恩殿。”
崇恩殿是皇后中宮,他的母后已經在這裡過著幾乎被囚禁的日子整三年,三年來未曾有外人踏足過一步,即使是他,也只能遠遠看著,稍一靠近便會有人上前來驅趕。
再一次踏進皇后寢殿,冷冷清清的大殿裡沒有半點光亮,到處都是黴灰味,他紅著雙眼走近,在縮在角落裡蓬頭垢面身子顫抖的皇后面前跪了下去,朝著她慢慢伸出了手。
“兒臣救駕來遲……母后……”
哽咽聲中,他被人輕輕擁進了懷裡,一聲嘆息在耳邊響起:“我的兒……”
“不用很久,”他用力握住了面前女人的手,給予承諾:“不用很久,等我徹底掌控全域性,兒臣定不會再讓任何人再傷害母后您分毫!”
“我的兒……我的兒……”
“是,”他又一次紅了雙眼,輕聲應下:“兒臣是您的孩子……”
他是凌祁祐,他是大晟朝的皇太子,他因宮變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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