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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確實是這麼說的,且蕭……逆賊還道,他要見陛下您,有話要當面跟您說。”
“朕不見他,”凌祁祐冷淡回道:“事情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人走之後,凌祁祐覷向一旁幫著自己磨墨的小丑兒,問他:“從前朕讓你幫朕查那逆賊的過往種種時,你似乎並未與朕說過他與家中人有不和?”
“奴婢無能,”小丑兒低下了頭,低聲請罪:“奴婢只打聽到他是十二歲之後才被家裡人從江東老家接回京,之後一直到十六歲外放去邊關,之前的種種,確實是查不到。”
凌祁祐雙眼微眯,思忖片刻,又叫人去傳了官員來,吩咐道:“你幫朕去江東,查一查蕭楚謙他十二歲之前都在那邊做過些什麼。”
被託事的官員聽聞心下納罕,都要凌遲處死的人,還管他之前做過什麼呢?
“去江東……陛下,江東那邊是宣王的封地……”
低著頭的官員低聲提醒,凌祁祐輕嗤,不以為然道:“宣王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宣王的封地難道不是我大晟朝的國土,朕還不能派人去了不成?”
“……微臣領旨。”官員領命就退了下去。
“陛下,您既然已經下了旨,定了將他凌遲處死的日子,又何必再去管他以前做過什麼?”別人不管問,但從來就是凌祁祐心腹太監的小丑兒卻忍不住問出了口。
凌祁祐搖了搖頭,沒有作答。
蕭楚謙的話顯然是在諷刺他,不弄個清楚明白,怎麼他都不甘心。
半夜時分。
凌祁祐從噩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一頭的冷汗,夢裡他又回到那個暗無天日不見半點光亮的地窖裡頭,他被蕭楚謙關在那裡,整整四十七天,黑暗和絕望幾乎將他逼瘋,當地窖的門再次被開啟,迎接他的就是那一道賜死的聖旨和那白綾三尺、毒酒一壺。
即使他不願去想,但那一次次入夢的往事卻怎麼都沒法從記憶裡剔除,每一回,都不斷提醒著他,他不能猶豫,不能心軟,他必須走上巔峰,報復所有人,他才能從那噩夢之中逃離出來。
給他守夜的小丑兒被聲響驚動,匆匆忙忙地進來,看他臉色慘白一頭都是汗,焦急問道:“陛下您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肚子……”
“閉嘴!”
肚子,就是肚子裡這個孽種,時時刻刻都在嘲諷他所受的那些屈辱和不堪的孽種!
小丑兒驚得當下跪到了地上了去,聲音也哽咽了起來:“陛下息怒,奴婢說錯話了,奴婢該死……不過您身子不適,還是讓奴婢去傳太醫來看看吧……”
“你出去。”
“可……”
“出去!”
小丑兒哀哀慼戚地無奈退了下去,凌祁祐用力捶打起自己的肚子,面容幾近扭曲,他恨透了肚子裡這孽種,卻又偏偏沒辦法將之弄掉,到最後到底是脫力倒下身,閉上眼,再沒了更多的反應。
奉旨去江東調查的官員不出半個月就回了來,帶回來的訊息確實大大出乎凌祁祐的意外,蕭楚謙原根本就不是外人以為的蕭家的長子嫡孫,他的生母,卻其實是個下賤的青樓妓/女,蕭家原也根本不認他這個野種,他隨母親在青樓裡討生活一直到七歲大,他那位在他出生之後就因為蕭貴妃的裙帶關係由江東高升去京中為官的父親才再次出現,蕭楚謙的母親被認作勾引他父親敗壞蕭家名聲的狐狸精,被蕭家的當家主母當著蕭楚謙的面活活打死,沒有人會替一個妓/女伸冤,蕭楚謙求告無門,又在母親死了之後被趕出青樓,從此只能淪為乞兒,再到五年之後,蕭家人卻又一次突然出現,說要帶他回京認祖歸宗。
“蕭家認回他是因為他父親在一次陪先帝出外打獵之時墮馬,傷了下/身,從此不人人道,蕭家幾代男丁單傳,不得已,就將他接了回去,記在了嫡母名下,不過微臣聽說,他的嫡母私下裡對他並不好,屢有虐待,後來他尋著機會得到先帝賞識,被外派邊關,才終於算是脫離了苦海,之後步步高昇,蕭家人再不敢拿他如何反倒要倚靠著他,只是面上曲意逢迎,私下裡多半還是瞧不起他的出身。”
聽著官員的回話,凌祁祐微蹙起眉,若是這樣,當初自己說要起兵逼宮甚至殺了蕭貴妃時他也沒有過多的反應就能夠解釋得通了,想到這些,凌祁祐輕哂,到頭來自己這還算是幫他報了殺母之仇了不成?
沒那麼便宜!
囚禁蕭楚謙的死牢官員匆匆前來稟報,說是蕭楚謙在獄中絕食甚至以頭撞牆,聲言若是陛下不肯見他,他就死在刑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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