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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微微一愣,卻見年兮蘭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唇喃喃的低語道:“妾身剛剛又幹嘔了,還不曾漱口呢……皇上現在還不可以吻妾身……”
年兮蘭說到此處,又擔心康熙惱了她,心急的抓住他的衣袖輕輕搖晃,輕聲細語的保證道:“妾身的確身體不適,並非不想侍奉皇上……只等妾身身子好些,再……”聲音減小,終不可聞。
康熙無奈一笑,卻也不惱,然而望著年兮蘭那副既可憐又無辜的小模樣,終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年兮蘭粉嫩的臉頰,低聲輕笑道:“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朕自會好好記著你的承諾,等你身子養好些,自然要慢慢賠給朕的!也許,到時候朕還應該向你收取一些利銀……”
年兮蘭因為康熙曖昧的眼神與*的話語羞惱的轉開頭去,卻忍不住伸出手來在康熙的腰上擰了一把。之後,年兮蘭看著康熙似笑非笑的神情,又有些不安。側頭想了想,又趕忙為康熙輕柔的揉了揉腰。
經過這一番折騰,雖然年兮蘭未曾再勸康熙饒過那位御廚,然而康熙卻也並不再提及責罰之事。
康熙此番意想不到的轉變看在李德全與芳婉等人的眼中,只覺得萬分神奇。幾人適才見康熙遷怒於御廚,還以為那位倒黴的御廚在劫難逃。即使能夠僥倖保住一條性命,只怕也會遭一番大罪,卻萬萬沒有想到康熙只因為年兮蘭語笑嫣然的幾句勸慰,便輕飄飄的放過了那位御廚。頓時覺得此事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康熙雖然治國有方,是一位頗有見地的帝王,然而卻也有著歷代帝王的通病。正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即便是以仁德治天下的康熙,在盛怒之時也曾經處罰過不少宮人。而像今日這般盛怒之下只因為妃嬪幾句溫言軟語便收回成命的事情,卻是從來不曾發生過。
正在此時,劉聲芳端著熬好的安胎藥走入殿中請年兮蘭服用。
剛剛才略好一些的年兮蘭一聞到濃重的藥味,腹中再次翻江倒海起來,未免康熙擔憂,又強自忍耐半晌,終究按耐不住推開康熙再次趴在床邊乾嘔起來。
康熙頓時急紅了眼,一疊連聲的對劉聲芳吩咐道:“趕快過來給熙嬪診診脈,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才好了沒多久,怎麼又開始乾嘔起來?”
劉聲芳趕緊將令年兮蘭反胃的安胎藥交由芳藺遠遠拿開,幾步上前小心翼翼的為年兮蘭診脈。
劉聲芳一邊診脈,一邊暗自慨嘆,在懷有身孕的婦人中有孕吐此種情形之人也多著呢,這是極為正常的反應,原本也算不得什麼疾病,可是為何看在皇上眼中就彷彿熙嬪娘娘得了什麼了不得的重疾一般呢?
然而腹誹歸腹誹,在宮中混跡多年早已練就了一身外方內圓神功的劉聲芳自然不會傻傻的將心中真實所想宣之於口。
開玩笑,若是他直接對皇上稟報說:“請您放心吧,熙嬪娘娘吐得如此重也只不過是極為正常的反應,其他懷有身孕的婦人也都有此種情況啊……”那麼估計他極有可能被盛怒的皇上所遷怒,輕則貶官問責、重則失掉小命。而他便再也無法繼續鑽研自幼便極為鍾愛的醫道,完成他行醫救人的心願了。
劉聲芳極為認真的為年兮蘭診過脈後,煞有介事的搖頭道:“也難怪皇上如此憂心,與其他懷有身孕的婦人相比,熙嬪娘娘孕吐的反應的確重了一些。孕吐雖然不同於其他病痛,但卻會令懷孕的婦人極為辛苦。若能及時調節,隨著孕期漸長,孕吐的情形也會有所好轉,對孕婦及腹中的胎兒影響倒也不大;而若是用盡各種方法也不見好轉,且已嚴重影響孕婦進食,則會使孕婦日漸消瘦,更會令腹中胎兒生長緩慢、瘦小虛弱。”
康熙越聽越是心驚,連忙追問道:“既然如此,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用些有效的辦法為熙嬪止吐?”
劉聲芳恭敬的進言道:“由於熙嬪娘娘剛剛開始孕吐,因此奴才建議熙嬪娘娘應暫時忌食容易引起嘔吐的葷腥辛辣之物。在不影響腹中龍胎的情況下,熙嬪娘娘想吃什麼,便吃些什麼。開始的時候可以少用一些,等確定並無不適之感以後再逐漸增大飯量與種類。這不僅有利於熙嬪娘娘恢復身體,也會使熙嬪娘娘心情愉悅。”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劉聲芳毫不客氣的將這要命的差事推給了御膳房。
劉聲芳暗討:畢竟對懷有身孕的婦人而言,食補總比藥補好很多。他也只不過是略盡醫者的本分而已,並非僅僅為了推卸責任!當然,在關鍵的時候能夠有人幫自己分擔一些皇上的怒火與責罵,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不是麼?
康熙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