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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丫頭一向嘴甜,但是本宮的容貌與年氏相比,哪個更討皇上的喜歡,本宮心裡清楚的很。”佟貴妃淺笑著搖了搖頭,幽幽嘆息道:“韶華易逝、青春苦短,女子的容貌原本就比男子更加容易衰老。本宮即使再小心保養,也難以與那些剛剛進宮的答應、常在、貴人們相比。”
佟貴妃想起年兮蘭那張在上天眷顧下生成的秀麗絕倫的傾世嬌顏,不禁愈發擰緊了眉頭,又命巧心將另外三件新制旗裝拿到她的面前仔細挑選,卻是越看越不滿意,於是又勉強選了第一件,在巧心的服侍下更了衣。
巧心原本想要為佟貴妃梳她平日裡最為喜愛的精巧秀美的小兩把頭,誰知只梳了一半便被佟貴妃擺手制止道:“本宮記得,那年氏便最是愛梳這小兩把頭……本宮今日還是梳大拉翅頭吧。”
巧心手把利落的為佟貴妃梳好了髮髻,取來一隻做工精巧的大拉翅,小心的將其固定在剛剛梳好的髮髻上,又在中間簪了一朵淺紫色的牡丹花,兩邊配了兩小隻做工精巧的金絲鳳釵,兩隻鳳凰的口中各自銜著一顆光彩奪目的紅寶石,由金絲盤成的鳳尾繁複精緻,微微散開的尾羽形成美麗的弧度,略微上揚的角度彰顯著鳳凰尊貴不凡的地位與氣度。
佟佳貴妃仔細端詳著銅鏡中自己的面容,對巧心吩咐道:“取些嫣紅色的胭脂膏子來,本宮的唇色有些淡,臉色也略有些蒼白,看起來氣色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巧心今早看著佟貴妃眼下濃重的暗影,便知她昨晚一定沒有睡好,極有可能徹夜未眠。然而巧心又怕無意中觸及佟貴妃的痛楚,因此也不敢冒失進言勸慰,只是按照佟貴妃的吩咐為她畫好妝容,直到佟貴妃滿意的點了點頭,巧心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佟貴妃剛剛用了一小碗燕窩粥,便已經到了請安的時候。
佟貴妃原本對自己這身雍容華貴的裝扮還算滿意,然而隨著嬪妃們三三兩兩的陸續走殿內,佟貴妃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德妃、宜妃、宣嬪、密貴人等人精雕細琢的妝容與滿身華貴奪目的珠寶首飾,腦海中恍然間閃現出年兮蘭清麗脫俗的俏臉上淺淡清透的妝容與舒服隨意的裝扮。
再看看面前與她自己同樣精心裝扮的諸位妃嬪,佟貴妃心中忽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傷,一瞬間竟有些心灰意冷,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莫名的悲涼。
宣嬪心中雖然暗自疑惑為何一向守時的年兮蘭還未到來,但面上卻嘻嘻哈哈的與身旁的和嬪談笑著,卻是半句也不曾提及年兮蘭如今尚未到來之事。
謹貴人早就對年兮蘭的美貌與好運萬分嫉妒,只覺得是年兮蘭搶走了原本可能屬於她的寵愛。只可惜年兮蘭謹言慎行,又被皇上捧在手心裡寵著護著,令她找不到半分機會報復年兮蘭。
如今見年兮蘭遲遲不到,謹貴人不禁竊喜不已,以為自己總算揪住了年兮蘭的把柄,於是尋了一個自認為合適的契機,故作不經意的對身旁的密貴人詢問道:“熙嬪姐姐平日裡一向來得極早,為何今日卻姍姍來遲?莫不是熙嬪姐姐懷有身孕還來回奔波於翊坤宮與乾清宮之間,又要盡心盡力的侍奉皇上,過於辛苦勞累才導致身子不適,以至於日上三竿還未曾起身,無法按時來景仁宮向貴妃娘娘請安?”
密貴人淡淡的瞥了謹貴人一眼,莞爾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又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又如何能夠得知乾清宮與翊坤宮裡的事情?若是你這般好奇,等一會兒熙嬪娘娘來了,你自己好好問問她,可好?”
謹貴人原本想要憑藉此言挑起佟貴妃與諸位妃嬪們對年兮蘭的不滿於怨恨,然而此時此刻,她見在佟貴妃與在場的妃嬪們聽了她意味深長的話,卻置若罔聞,臉上竟連半分怨毒之色都不見。不禁身子一抖,忽然意識到自己極有可能做了一件蠢事。
謹貴人沉默片刻,又趕忙堆起笑容,將話頭拉了回來,“貴人姐姐所言有理。都是切身淺薄無知,竟然問出這樣的傻話來,令姐姐見笑了!”
佟貴妃正欲開口,卻見景仁宮的小太監神色慌張的走入殿中。
佟貴妃臉色一沉,不悅的問道:“慌慌張張、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到底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竟讓你將本宮平日裡的教導全部都拋諸腦後?”
小太監連連告罪,隨後才顫抖著聲音稟報道:“長春宮的良妃娘娘病逝了。剛剛帶著小阿哥入宮向良妃娘娘請安的八阿哥趕到長春宮的時候,良妃娘娘已近彌留,任憑八阿哥如何呼喚挽留,竟也未能說出半句話便嚥了氣。八阿哥已經哭昏了過去,小阿哥也大哭不止,長春宮內頓時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