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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兮蘭看見佟貴妃如此行事,不由的站起身子後退了兩步,雙手下意識的環抱住已經明顯隆起的小腹,冷冷的問道:“貴妃娘娘如此大的陣仗,莫非是要將我賜死麼?只是不知我究竟犯了什麼大錯,竟然要貴妃娘娘如此費心的懲治於我?”
佟貴妃擔心康熙很快便會到來,也不與年兮蘭多做解釋,只是揮了揮手,便有兩位身材高壯的嬤嬤走上前去,分別按住年兮蘭的雙臂令她跪在地上。佟貴妃則親自從宮女手中取來一碗漆黑如墨、散發著刺鼻苦味的湯藥,一步一步的走到年兮蘭身旁。
巧心擔心年兮蘭掙扎反抗,會耽誤了寶貴的時間,因此連忙奔過去幫忙。巧心伸出左手用力扯住年兮蘭的髮髻,右手則狠狠的捏著年兮蘭的臉頰,想要迫使年兮蘭張開嘴巴,以便佟貴妃可以順利將藥灌進年兮蘭的口中。
年兮蘭心中懼怕不已,自然拼盡全力掙扎反抗,竟然將佟貴妃手中的湯藥撞翻了小半碗。佟貴妃怒極,又連聲喚來兩名宮婢,幾人齊心合力終於掰開了年兮蘭的嘴。佟貴妃露出一抹猙獰的淺笑,親自將手中剩下的多半碗湯藥盡數灌入年兮蘭的口中。隨後,巧心立即捂住年兮蘭的口鼻,迫使她將口中的湯藥盡數嚥下。
佟貴妃見年兮蘭終於喝下湯藥,得意的低聲笑了起來,陰測測的感嘆道:“本宮真是沒有想到,深受皇上寵愛的熙嬪也會有今日。等會兒你腹中的孽種打下來以後,看皇上還會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佟貴妃說道此處,忽然掩口而笑,譏諷道:“說不定,皇上也會再看你幾眼,只不過用的卻是憎恨與厭惡的目光!你猜猜看,皇上究竟會賜給你一個什麼樣的死法呢?白綾?毒酒?還是會親自動手,掐死你這個不貞不潔、使他蒙羞的賤婦?”
年兮蘭心中雖然害怕已極,甚至感覺小腹隱隱作痛,但是心裡卻沒有上次在景仁宮內險些被佟貴妃罰跪於雪地之上的心痛與絕望。年兮蘭感受著腹中兩個孩子的動靜,仔細體會了一番,確定沒有感應到他們正面臨著巨大的危險,心中雖然疑惑不解,卻稍稍定下神來。
年兮蘭雖然不曾感受到劇烈的腹痛,卻仍舊捂著肚子,裝作痛苦不堪的模樣倒在地上,悲憤的望著洋洋得意的佟貴妃,顫抖著聲音質問道:“妾身侍奉皇上之時,仍是清白之身。貴妃娘娘如此汙衊妾身,以歹毒的手段殘害妾身腹中的孩子,難道就不怕因果迴圈,受到報應嗎?”
“報應?”佟貴妃大笑不已,“即使有報應,又能如何?下地獄麼?”佟貴妃冷冷的睥睨著年兮蘭,沉聲說道:“縱使下地獄,本宮也不怕!本宮現在才發現,要本宮繼續在後宮之中寂寞的活著,還不如下地獄來得痛快!身上的痛苦,又有什麼好怕的?心裡的痛苦,才最是難熬……”
年兮蘭實在難以相信佟貴妃會蠢成這樣,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對付正深受康熙寵愛的自己。為了拖延時間,年兮蘭故意流著眼淚,輕聲嗤笑道:“妾身腹中的孩子的確是皇上的血脈!莫非貴妃娘娘以為皇上和御醫們會看不出妾身和腹中的皇嗣是被冤屈的嗎?”
佟貴妃冷哼一聲,只想趕快看到年兮蘭絕望崩潰的模樣,於是轉頭吩咐宮人從小木箱子裡取出一個鮮血淋漓的胎兒扔到年兮蘭面前,冷聲道:“本宮從不打無把握之仗!既然本宮會直接將墮胎藥罐進你的口中,自然早已經布好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局來好好的招待你!因此,這個將近五個月大的死胎,和兩位曾經為你驗身的嬤嬤們的口供,都是本宮特意為你準備的大禮!你以為皇上在看了這些證據以後;還會相信你這個賤婦嗎?”
年兮蘭望著被扔到自己面前血淋淋男嬰,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福沛剛剛降生時候的模樣,前世失去親生骨肉的悲痛與絕望再次翻湧而至,令年兮蘭整個人都不住的顫抖起來。
猶記前世年兮蘭身懷福沛之時,正好趕上康熙駕崩。等年兮蘭辛苦的撐過了國喪,卻已經動了胎氣。因此,福沛在出生之時便是死胎,未能睜眼看年兮蘭一眼,令年兮蘭痛徹心扉、自責不已。
年兮蘭只覺得自己耳中嗡嗡作響,看著面前已經斷了呼吸的男嬰,彷彿又回到了她歷經了三天三夜的難產;卻最終失去了福沛那個悲痛欲絕的時刻。
年兮蘭雙目赤紅的盯著面前的男嬰,竟然伸出顫抖的雙手將那個男嬰緊緊的抱入懷中,絕望的痛哭失聲。
佟貴妃見年兮蘭竟然抱著與她毫無關聯的死胎不放,還以為年兮蘭已經瘋了,不禁開心的笑了起來。然而片刻之後,佟貴妃卻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按說,年兮蘭服下墮胎藥這麼久,也早該將她腹中的龍胎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