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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匆忙在心中仔細將自己近來的所作所為重新審視了一遍,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恍然意識到自己竟然犯了如此嚴重的錯誤,幾乎將自己多年在宮中經營的人脈暴露無遺。
德妃想到適才的那名呈湯上殿的宮婢,心中暗自慶幸,好在此次自己用了一招借雞生蛋的方法,利用其他人所佈的眼線,將藥下在為年兮蘭準備的湯品中。即使康熙事後追查此事,也只會查到一名替罪羊。而只要自己在適當的時候將另一名負責下毒的宮婢滅口,此事便絕對不會查到自己身上。
德妃一邊想,一邊心不在焉的吃著自己面前的紅豆餡粽子,明明是以往自己愛吃的美食,如今卻覺得無比苦澀、味同嚼蠟。
德妃抬起頭,望著康熙無比溫柔的為年兮蘭擦去嘴角的糯米粒,不由得輕嘆一聲,暗暗下定決心,要以靜制動、韜光養晦,靜待適當的時機,再出手懲治年兮蘭。
德妃望著年兮蘭渾圓的腹部,心中不屑的想道:左右是兩個無關大局的小格格,自己便格外開恩讓她們生下來又有何妨?也許到時候,臉浮水腫、身材走樣的年兮蘭根本不必等自己出手,便會被康熙所厭棄。
太子胤礽望著康熙嬌寵呵護年兮蘭的模樣,心中卻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輕早逝的皇額娘。
從未享受過母愛的胤礽看著懷有身孕的年兮蘭,心中卻是暗暗想道:倘若自己的皇額娘還活著,並且深得皇阿瑪寵愛,那麼當自己惹皇阿瑪生氣的時候,有皇額娘在皇阿瑪身旁適時的為自己說些好話,或許自己與皇阿瑪之間不會走到今日這步田地,鬧到父子相疑,君臣離心的地步。
胤礽眼色一暗,再次拿起面前的酒壺想要倒一杯酒,卻發現酒壺裡已經空空蕩蕩,不禁皺著眉頭對身旁的小太監吩咐道:“再給孤拿壺酒來,快一些。”
小太監忐忑不安的勸解道:“太子殿下如今已經喝了四壺酒了。這雄黃酒若是喝得多了,也是會醉人的。太子殿下還是少喝一些吧!”
胤礽見如今就連一個小太監都敢不遵自己的命令,立時眉頭一皺,惱怒道:“孤讓你趕快拿壺酒來,你沒聽清楚是不是?”
小太監被胤礽陰冷的聲音嚇得身子一抖,連連請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太子殿下請息怒!奴才這便去為太子殿下取酒來!”
胤禟、胤俄分別坐在胤禩左右兩側。胤俄只顧自己暢快的喝著酒,並且還大咧咧的勸著胤禩與胤禟同自己一起喝。
胤禟無奈的推開胤俄遞到自己面前的酒杯,輕聲嗤笑道:“這用來應節的雄黃酒有什麼好喝的?你竟是喝起來沒完了!等明兒去我府上小聚,我再找些好酒給你!除了你愛喝的竹葉青以外,我還尋到了一種外國人愛喝的洋酒。剛開始喝的時候,難免會覺得味道有點奇怪,可是喝習慣了,又會覺得其中有說著不出的韻味。”
胤俄卻是惶恐的擺了擺手,“可再別提你那些從洋人那裡淘弄來的玩意了!只上次那種黑乎乎的苦茶便將我折騰的不行。真難為你還喝得津津有味兒,比中藥湯子還難喝百倍的苦茶又有什麼好喝的?只怕你今日推薦的洋酒也必定古怪至極,還不見得有這雄黃酒好喝呢!”
胤禟微微眯起桃花眼,無奈的搖頭嘆息道:“真是什麼好東西到了你口中未等品出滋味來就被你糟蹋了!好好的咖啡被你形容成這幅模樣,真真是暴殄天物!”
胤禟不再理會胤俄,微笑著對胤禩說道:“老十這個莽漢不懂得欣賞,八哥可一定要來我府上嚐嚐我珍藏的好酒!”
胤禩臉色依然有些蒼白,看著氣色倒還尚好。此時聽聞胤禟的邀約,胤禩微微一笑,點頭道:“我如今倒是空閒的很,哪裡有好酒,自然便是要向哪裡去的。九弟的邀約,我一定到。”
胤禎望著身著鵝黃色旗裝柔順的坐在康熙身側的年兮蘭,忽然轉頭向自家四哥詢問道:“年羹堯自從兩年前被皇阿瑪提升為四川巡撫,如今已是顯赫的封疆大吏。年僅三十歲的封疆大吏,在大清也算是十分罕見了。
我聽說年羹堯上任之後提出了很多興利除弊的措施,並且帶頭做出表率,拒收節禮,自稱‘甘心淡泊,以絕徇庇’。正月初一的宮宴之上,皇阿瑪還在文武百官面前讚許了年羹堯,看樣子似乎對他寄於厚望。四哥,你看這其中可否有熙妃的功勞?”
胤禛擰緊眉頭,沉聲道:“休得胡言亂語!皇阿瑪一向知人善用,他重用年羹堯之時,熙妃年紀尚小。年羹堯於四十八年被皇阿瑪破格提升為四川巡撫,那時候熙妃尚未入宮。當時,皇阿瑪根本不曾見過熙妃,又豈會因為她而重用年羹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