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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聲芳聽了李德全所傳的康熙的口諭,心中也暗自狐疑,然而當他腳步匆匆的趕到乾清宮,恭敬的向康熙行了禮,正欲上前為康熙診脈的時候,卻聽康熙直言詢問道:“如今距離熙貴妃生產之日已經過了二十五日,你今日為熙貴妃診平安脈的時候,可發現熙貴妃的身子有何不妥之處?”
劉聲芳連忙回稟道:“啟稟皇上,熙貴妃的身子恢復得極好,甚至比起許多產後過百日的婦人身體恢復得還要更好一些。”
康熙沉吟片刻,又詢問道:“按照熙貴妃此時身子復原的程度,可否侍寢?”
劉聲芳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身子微微一抖,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應該……應該可以……只是,皇上最好還是再等上三五日……”
劉聲芳心中暗想,皇上您是有多心急呀,如今熙貴妃坐月之期未滿,您竟然便想著讓熙貴妃為您侍寢了!您前些日子不是剛剛接連寵幸了和嬪娘娘三日麼?為何還是這般心急火燎、慾求不滿的模樣?
康熙瞥了劉聲芳一眼,再次扔下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旨意,將劉聲芳驚得暈頭轉向,“你親自配些溫和的避子湯來,明日一早送到翊坤宮,不得有誤。”康熙想了想,又再次叮囑道:“配藥的時候要小心些,切莫傷了熙貴妃的身子。”
劉聲芳覺得自己背上已經滲出點點冷汗,連忙躬身應諾。直到退出殿外,劉聲芳依然覺得心中陣陣發冷。劉聲芳想起先前康熙對於熙貴妃毫不掩飾的恩寵與憐惜,如今卻忽然對熙貴妃下了這樣殘忍的旨意,不由得更加覺得伴君如伴虎。
劉聲芳暗想:就連寵冠後宮的熙貴妃,都會由於皇上制衡後宮的決定而失去誕育子嗣的機會,更何況是其他人,又有什麼人是皇上不能捨棄之人呢?想那位幫助皇上平定三番叛亂的周培公周大人,不也由於漢人的身份而被皇上舍棄外放,生生斷了仕途之路。這熙貴妃雖然深得皇上的寵愛,但說到底,終究也只是一位出身漢軍旗的妃嬪而已,如今能夠得到貴妃之位,顯然已經到了極致,也難怪皇上會有此旨意。只是,有些可惜了那樣一位鍾靈毓秀、玲瓏剔透的女子……
當晚,康熙的御駕行至翊坤宮的時候,已經夜幕低垂、繁星點點。
康熙揮退了侍奉的宮人,獨自一人走入寢殿,正好見到年兮蘭將胤祜抱在懷中,輕柔的唱著動聽的小調,哄胤祜入眠。
見康熙走入殿中,年兮蘭欣喜的迎了上去,抱著剛剛睡著的胤祜給康熙看,開心的說道:“皇上您看,咱們的小福宜是不是比前些日子又胖了一些了?”
康熙微微皺了皺眉,只覺得今日聽年兮蘭提及“福宜”這個名字格外刺耳,沉默片刻,卻依然點了點頭。
年兮蘭一心只想著懷中可愛的兒子,並未覺察到康熙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之色,自顧自摸著小阿哥柔嫩的小臉蛋兒,柔聲叨唸著:“額孃的小福宜,額娘一定會將你養的胖胖的……你剛剛出生的時候那麼瘦小,額娘一想到你那時候的樣子便覺得十分心疼!額娘只希望你能健康快樂的長大,知道麼?”
康熙心中越發心煩氣躁,有些不悅的說道:“胤祜是男孩子,豈能如此驕縱?你只管一直喚他的乳名,長此以往,只會將他寵溺壞了!”
年兮蘭微微一愣,柔聲解釋道:“妾身在宮人們面前,一向只喚胤祜的大名,只在皇上面前或是無人之時,才會喚他的乳名。再說,這福宜的名字還是皇上親自取的呢,妾身只在私下裡偶爾喚一兩聲,又有什麼要緊?若是這名字取了來,卻一直不喚,也會有些奇怪呢!”
康熙也知道年兮蘭所言有理,然而心中就是覺得十分不舒服。
年兮蘭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康熙的臉色,此時已經發覺康熙神色有異,再想起康熙今日曾經前往永和宮審問德妃,心中再次湧起強烈的不安。
年兮蘭輕聲喚來奶孃,命其將胤祜帶到偏殿休息,又為康熙沖泡了一杯熱茶,遞到康熙手中,柔聲勸道:“皇上可是覺得累了?不如先喝一杯熱茶,而後早些休息吧。妾身近幾日向孫嬤嬤學了一些按摩的手法,不如讓妾身為皇上按一按,鬆一鬆筋骨?”
康熙喝了一口茶水,果然是自己最為喜愛的西湖龍井,又見年兮蘭臉上帶著柔和的淺笑,瞪著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討好的望著自己,康熙心中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德妃所言的重生之魂,心裡彷彿被針刺一般,泛起綿綿密密的疼痛。
康熙放下手中的茶杯,凝視著年兮蘭的清澈見底的雙眸,緩緩言道:“皇宮選秀,三年一次。按照宮中的規矩,八旗閨秀從十三歲至十七歲,皆要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