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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舒了口氣道:“李裹兒,你最好祈禱你是真的瘋了!要知道,有時候不擇手段活下來的人,反而是最痛苦的……”
聞言,李裹兒的身軀不易察覺地一抖。隨即她又大笑起來,在牢裡像狗似的爬來爬去,嘴裡含糊不清地唱著什麼歌,時不時‘汪汪’叫兩聲,笑得滿臉都是淚水。
我望著這個為了活下來而不惜拋卻尊嚴的可憐女人,心中難免一番感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漠然吩咐左右:“既然她瘋了,那便將她關進地牢最底層的那間小黑屋罷,免得她跑出來傷了人!每日給她一餐豬食,灌三次藥,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
地牢最底層,關押的都是十惡不赦的死囚。李裹兒一愣,也顧不得裝瘋賣傻,只渾身顫抖地撲過來,死命搖晃著鐵欄杆道:“不!不!我不去!放我出去!我沒瘋!我不要!”
“一般瘋子都說自己沒瘋,看來病情又加重了呢!”我自語道。
轉身的一瞬,我聽見李裹兒淒厲的哀嚎久久迴盪,“薛珂!你才是瘋子!你才是!放開我!薛珂!!我詛咒你!你不得好死——!!!”
出了地牢,秋日的陽光依舊燥熱,刺痛我的眼。我一陣眩暈,一時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突然想起太平登基的那天,她一身龍紋鳳冠,威嚴大氣,卻茫然地拉著我和婉兒的手,嘆道:“當初費盡心思地爭取,如今好不容易實現了夙願,卻不知稱帝后該幹些什麼了……”
五年前那個只求自保的女孩兒,終究被歲月磨礪成了刀鋒上的舞者……我打退了強敵,宣洩了仇恨,那麼今後呢?
今後的我,該何去何從?
渾渾噩噩地出了宮,卻見程野冷著臉朝我快步走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便猛地扳過我的肩膀,用布著血絲的眼看了我良久,方道:“我剛剛去見女皇,向她解釋了我當初投誠的李隆基的目的,是為了打探出他養的那支精兵藏在何處。”
“哦,她早知道了。”
“女皇要嘉獎我,我說我不要功與名,只求她將你嫁給我……”
“哦?”提親?好事呀!母皇應該不會拒絕。
“……”程野沉默片刻,突然爆發了,大聲抓狂道:“可上官丞相說陛下已將你指婚給劉清河了!怎麼會這樣!你為何不告訴我!”
……等、等等!!
啥——????我什麼時候被指婚給劉清河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誰造的謠!
敢不敢站出來!!
我一頭霧水,腦袋上呈現出一團亂糟糟的黑線:“啊?誰告訴你的?”
聽到我的反問,程野當我是預設了。他緊抿著唇看著我,雙目溼紅,臉上的肌肉因激動而一顫一顫,語無倫次地表達著自己的惶然和憤怒:“女皇怎麼可以這樣!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先提親的!為何你們都瞞著我!劉清河長得那麼黑!他有什麼好!你們這個月底就成親了!都瞞著我!”
我嘴角抽搐,心道一定是婉姑姑搞得鬼了!程野這貨,真是白長了這麼大個子!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卻見程野猛地一甩手,扔下一句“祝你們幸福!!!”便紅著眼狂奔而去了……
幸、幸福你大爺!
事後我黑著臉去找婉兒,婉兒笑得抱腹,上氣不接下氣道:“哎喲,那、那傻小子!其實皇上早就默許你倆了,還說月底把事兒辦了呢!我不過是試探試探他對你用情多少……他真信了?”
之後,我便再也沒見到程野的蹤影。這頭缺根筋的野獸,又不知跑到哪裡去獨自舔舐傷口了!
直到有一天,程野忍不住用了卑鄙的手段將劉清河揍得鼻青臉腫,這個誤會才就此解開。
……之後很多年,程野都不敢去見劉清河。
太平元年,八月二十八,長安街一派張燈結綵、火樹銀花。炮竹嗩吶齊鳴,在滿城百姓的喝彩聲裡,我和程野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傻帽成了親。
皇太女大婚,嫁的是出身卑微的定北候程野。長安城大宴三日,夜夜笙歌,燈火亮如白晝,而薛珂與程野這對原本雲泥之別的鴛鴦伴侶,一時間成了唐樂府詩中經久不衰的愛情絕唱……
許多年後,金鑾殿易主,丞相也換成了一代毒舌男程澤。每當我被程澤的口誅筆伐弄得肝火旺盛時,程野只是靜靜的聽著我喋喋不休地抱怨,即便我數次揚言要誅程家九族,程野也只是不以為意地笑笑,伸手給我順毛……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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