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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轎迎進了門。偌大的庭院裡,白衣束髮的男子負手站在斑駁的樹影裡,臉上是被歲月雕刻出的分明的稜角,緊抿著的薄唇無聲地訴說著一絲冷酷,冷峻的雙眸裡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情感。他就那麼靜靜地站著,微風揚起衣袂,他就像是一具沒有任何溫度的雕塑。
就連經驗豐富的喜婆見到他這副樣子,也打了個寒戰,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前去,“沒想到沈公子那麼心急,只是大婚之前見新娘子可是不吉利呢?”雖說她是笑著說這番話的,但看著沈洛一直冷酷的面容,那笑容還是不可避免地僵了下去。
“不吉利?呵,”沉默了許久,沈洛才輕啟薄唇,只是聲音淡淡的,沒有起伏,似是不屑,又透著嘲諷,“新娘子能耐這麼大,縱是牛鬼神蛇,也不敢靠近,何必顧忌?”說罷,他大步上前,一舉掀開簾子。
只見鮮豔如血的嫁衣上繡著金燦燦振翅欲飛的鳳凰,隨風搖曳的紅蓋頭裡,綴滿珠玉的鳳冠流蘇若隱若顯遮住她的容顏。轎裡的女子不急不緩地掀開了蓋頭,露出清秀的一張臉。
眸含春水清波盼流,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峨眉淡掃,胭脂淺淺,一瞬間,似乎再嬌豔的花朵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只是沈洛卻依舊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阿秀略一失神,只是轉瞬,眼裡便恢復了清明。
她眨了眨眼睛,珠玉在風裡泠泠作響,奏成一曲好聽的樂章。
她的眼睛裡彷彿盛著一汪清澈的湖水,深深的酒窩伴隨著淺淺的笑容若隱若現。比起這些,她動人的聲音彷彿如天上的仙樂,讓人的心無端地淪陷。
她說:“夫君,你是不是太急了?”
第二章 夫君這個姿勢可好
黎未央實在不知道,還有誰比自己更倒黴的了。
她還記得不久之前,她鬥志昂揚地參加學院的辯論會,誓與死對頭沈洛銘一爭高低。在她日夜苦讀、廢寢忘食地搜尋各種資料之後,自是信心滿滿,以為這下終於能夠把他死死踩在腳下。
同寢室的人看著她意氣風發的樣子,不由得打趣道:“不要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才好。”
黎未央這一聽,當即不樂意了,她不眠不休足足奮鬥了三個日夜,而據他所知,那個沈洛銘,整天無所事事,不是打球就是喝酒,他這種態度,怎麼可能贏過她?
於是她撅起小嘴,不滿地說道:“若是這回我黎未央繼續輸給他沈洛銘,我就吐血而亡!”
室友們看著她勢在必得的樣子,卻覺得心裡起了陣陣寒意。
果不其然,事實印證了那句老話: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由於她黎未央睡眠時間嚴重不足,辯論賽上她只覺得昏昏沉沉,完全不再狀態,結果被沈洛銘殺了個片甲不留。她欲哭無淚,扶著牆壁磕磕碰碰地來到洗手間,準備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然而,手還沒碰到水龍頭,她就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伴著胃裡的翻江倒海。緊接著,她只覺得喉間一陣腥甜,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頭一栽,刺眼的紅色噴在純白的陶瓷上。
她想,哇靠,不是那麼邪門了吧!
還來不及感慨萬千,黎未央只覺得眼前一黑,便脖子一歪,身子跌了下去。臨死之前,她最後一眼看見的,是鏡子裡的沈洛銘無比腹黑的一張臉。
於是就這樣,她黎未央,飲恨而終!
只是似乎還是有些什麼不對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的騷動一下子就讓她警惕了起來。只不過眼皮還是重的很,身子也像是陷入雲端,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勁來。無奈只得維持著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的姿勢,身邊的嘈雜卻漸漸低了去。
然後是略帶著嘆息的女聲,聲音低低的,卻猶如銀鈴,又如出谷黃鶯,讓她不安的心沒有來由地平靜下來。
“你這又是何苦?這本是我種的因,又何苦來由你收這個果?你這樣,又如何讓我安心?”
她說的是什麼?為什麼自己什麼都聽不懂?只是那聲音越來越弱,緩緩消逝在清風裡。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未央掙扎著,終於,許久不見的亮光竟刺得她蹙著眉,撇了撇嘴,她這才發現這副身子不知何時來了勁。
未央不由自主地用手遮著自己的眼睛,待終於習慣之後,房裡的一切也逐漸變得清明。而最先映入眼簾的,竟是逼近眼前的滿是愁容的俏臉,未央一驚,騰地坐直了起來。
那小丫頭卻似乎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跪在床邊,激動地一把握著她的手,眼淚卻吧唧吧唧掉了下來,“小姐,你可是醒了,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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