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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帶銀子來,老奴拿了銀子好吩咐人趕緊再去買一套來補上。畢竟這套永春窯的花蝶形碗碟府裡逢年過節的時候,太太常常叫拿出去擺的。”
嘉宜看她一眼,點點頭,領著山茶和綠萍兩個丫鬟往自己的清芷居走。
一路上,山茶和綠萍兩個人都不斷向嘉宜認錯,說都是她們的疏漏,才會讓嘉宜蒙受了損失。她們兩個情願用自己的月例銀子賠償給嘉宜。
三十兩銀子,這兩個丫鬟要白乾兩年多才能湊得起。
她們雖然是嘉宜跟前的大丫鬟,可論起等級卻只是顧府的二等丫鬟,只能拿一吊錢的月例銀子。這個時候一兩銀子可以換一吊半銅錢,也就是一千五百文錢。所以山茶和綠萍兩個丫鬟一個月的月錢不足一兩銀子,相當於六錢多銀子,一年下來,她們所得不過七兩多銀子,兩年差不多十五兩,故而三十兩銀子真要她們兩個賠償的話,她們需要白乾兩年才能賠得起。
嘉宜聽到她們說話都帶了哭聲,只得停住腳,勸解她們道:“別忙著哭呀,這件事情啊雖然你們兩個或者因為疏漏被人鑽了空子,可卻並不全是你們的錯,我會好好查一查的。”
“姑娘,您相信我們沒有打壞碗碟嗎?”綠萍抹著眼淚水問。
嘉宜和聲對兩人說:“我相信啊。我可親眼見到你們擺放碗碟都是輕拿輕放,最後收撿碗碟拿去清洗我雖然沒看見,但覺得你們不會不小心失手打壞的。”
“謝謝姑娘相信我們,可是我們到底不仔細,給姑娘招了這種禍事。”山茶含淚道。
嘉宜微微一笑:“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會兒還不能斷言這就是禍事。不過是折財而已,古話不是說折財免災嗎?”
山茶和綠萍見她們服侍的主子這會兒還如此輕鬆的樣子,並沒有像絕大部分的主子一樣碰到這種事情就疾言厲色地罵人,甚至打人。三十兩銀子,在她們心裡絕對是很大的數目了,要她們賠的話,她們得心痛死,還有委屈死。
☆、第49章
嘉宜拿鑰匙開了箱子,從箱子裡面拿了三錠十兩的紋銀出來,一想到這三十兩銀子一會兒就會離她遠去了,今生也不曉得還能再相逢不,她就嘆氣,心裡抽抽的疼。
三十兩銀子,不但對山茶和綠萍是一筆鉅款,對剛剛脫貧還沒有致富的嘉宜又何嘗不是。
當世的鄉村百姓,一年全家人只不過花幾兩銀子,三十兩銀子夠他們全家老小用個十年八年了。
她把這三錠雪花銀放進一個錢袋裡,再拿在手上,走出來招呼山茶跟她一起去交銀子,讓綠萍留下看院子。
綠萍紅著眼圈兒答應了,等到嘉宜領著山茶走了,魯嬤嬤過來問她出了什麼事,怎麼看起來她像是哭過一樣。
擦了擦眼睛,綠萍把管庫的徐嬤嬤說的這還回去的碗碟不夠數,要自家姑娘賠償三十兩銀子的事情對魯嬤嬤說了。
魯嬤嬤聽完扔下一句“誰叫你們不小心,讓姑娘破財”就轉身走了,把個綠萍嗆得眼淚水又要滾出來了。
其實在魯嬤嬤的心裡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故而才會說出來那樣一句看似嗔怪,實際上卻是大有深意的話。綠萍也是沒有仔細過腦子,否則她一定會懷疑的。注意啊,魯嬤嬤說得是“不小心”,這個不小心意思就多了。
那邊廂,連著兩日破財的顧家三姑娘嘉宜一路上拎著錢袋子去後面庫房的路上,不知道有多不甘心,一雙細細的柳葉眉緊鎖著。
剛走到五進院庫房門口,迎面卻撞上了一個拿著個梅瓶的健壯僕婦,差點兒把嘉宜給撞倒了。
那僕婦忙說:“對不住,撞到了三姑娘。”
嘉宜道:“是我在想事兒,不怪你。”
那僕婦忽地低聲對她說:“三姑娘,留意那借物的冊子上最後一個字……”
說完匆匆地抱著梅瓶離開了。
嘉宜一頭霧水,只是又把那僕婦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突然她想到了這應該是那個僕婦提醒她徐嬤嬤那借物的冊子上最後一個字有問題。她又想起那冊子上在永春窯花蝶形紋碗碟旁邊寫的“三十六”,如果最後一個字有問題的話,那就是“六”了。進一步她又想到山茶和綠萍一再說她們只借出來了三十個永春窯的花蝶形碗碟。到了徐嬤嬤嘴裡和冊子上卻變成了三十六個了,正因為這數目上不符合,她才成為了冤大頭,要拿三十兩銀子去賠償。
那人是誰?為什麼要幫自己?
嘉宜趕忙回頭望那人的背影看去,卻根本看不出來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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