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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個緣故,沈母的喪宴也沒辦成。
這也是讓陳家人氣憤異常的最直接原因。
對於莊戶人來說,生死都是人生大事。
大事就要大辦,尤其是喪事,從老屋(棺材的俗稱)到壽衣,從墓穴的選擇到下葬的時辰,從鄉親們的隨禮到喪宴的菜色,都有講究。
沈母的喪事被這麼一攪和,陳家人覺得很沒面子,所以才幾次三番的來李家坪鬧,一是為了討公道,二也是想出心中這口惡氣。
而對於沈伯謙而言,即便他現在天天帶著重孝哭靈,村裡人也都誇他孝順,但真要論起禮數,到底還是欠缺。
在這個孝道大過天的時代,這可是硬傷。
所以,沈伯謙想借著三七、七七(也就是所謂的末七)兩個“大七”做些補救,徹底的解決這件事,也徹底消除陳家的心結。
按照風俗,二七之後,只有三七、七七期間,孝子哭靈,逝者繼續受親友拜祭;
四七、五七和六七這二十一天,則只需孝子燒紙,既不能哭靈也不能接受親友香燭。
但三七轉眼便至,就算是沈伯謙想做些安排,也是力有不逮。
他仔細考慮了一下,三七以求穩為上,一切等到末七再說。
再說李家坪眾人。
四七、五七和六七期間雖說不能上祭,但來串門聊天倒是沒什麼忌諱。
鄉里鄉親的,說兩句話,這沒人說什麼吧。
況且,秀才公小小年紀,父母雙亡,心裡肯定難受啊,還不興我們來開解開解?
沈伯謙中秀才的訊息傳出後,村裡十有八九都想上門拉拉近乎,但礙著遷墳的事兒,不少人還是抹不開臉。
現在事情已經說開了,那還怕什麼!
一時之間,鄉親們簡直是排著隊來看秀才公,沈伯謙就沒閒下來過。
對於村裡人的熱情,沈伯謙從善如流,毫不拒絕。
只要有人登門,他必是熱情招待,幾天功夫,合村兒上下沒有不誇他的。
沈伯謙也沒白招待這些人。
對於這個時代,這個世界,他不知道的,想知道的,需要知道的,太多了。
不知道沈中復和沈千川怎麼想的,一邊培養沈伯謙,一邊又嚴格限制他接觸外界事物。
以至於那個書呆子前身短短十四年的歲月中接觸到的人和事有限到了極致,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更是少的可憐。
如果沈家那兩朵奇葩沒有意外死亡,沈伯謙根本無法想象原主兒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剛進/入這個身體上的時候(。。。。。不要想歪了),他能夠捕捉到的殘存思想就只有忠君、愛國,其他竟是什麼都沒有。
唯一一次個人情感爆發就是知道沈母死訊的那刻。
只是那刻後,這個身體的意識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沈伯謙也沒機會再去深挖研究了。
原來的沈伯謙可以遵照沈家奇葩二人組的要求,懵懵懂懂的活著,但這個沈伯謙是什麼人?
二十一世紀新青年。
最喜歡做什麼事兒?
——挖掘真相,瞭解世界,氣死別人。
原主兒那樣糊里糊塗的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簡直連條鹹魚都不如啊,呵呵。
只是,受時代所限,此時此地,他能夠獲取資訊的渠道少得可憐。
除了研讀沈家藏書外,他也只能透過儘可能多的接觸人,透過觀察他們,推測這裡人們的生活水平,揣摩他們話裡帶出的資訊來慢慢的瞭解這個世界。
至於原主兒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鑑於他的世界觀都是從沈家兩朵奇葩那兒得來的,沈伯謙不覺得有任何客觀公正的參考價值。
有這點兒時間,還不如多瞭解幾個村民,看看他們穿什麼,吃什麼,用什麼。
不過,這事兒是個水磨功夫,不是一兩天就能弄完的。
世界這麼大,別說只是間接觀察瞭解,就是去看看也得不少時間啊。
不知不覺見,日子就在沈伯謙與李家坪、陳家坳村民親切友好的交談中一天天過去了。
幾乎在他還沒什麼感覺的時候,沈母的七七之日到了。
這是沈母葬禮的最後一個大日子,沈伯謙也不藏著掖著,目標明確——讓沈母風光大葬!
鄉下人辦喪事,一般就是燒些紙錢、大蜡、香燭什麼的,條件好的弄幾個花圈就算是有面子了,這些基本的沈伯謙自然都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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