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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今皇帝雖然為她大辦喪事,為了要用皇后駕崩的喪儀與朝臣爭執,但她仍然很難相信她真的已經不在了。
此時孫兒說到“她已經去了”,她才有種不像傷心,也不是高興,而是一種感覺生命無常,餘生寂寞了許多的蒼涼湧上心來。呆了良久,突然問孫子:“聽說年前你父親讓她給你選妃了?”
被問到了終身大事,朱祐樘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是,不過沒有選三。萬妃母的意思是讓我和……相處段時間,自己選。”
周太后有些明白萬貞不“選三”的原因,又問:“你選了哪三個?”
朱祐樘猶豫了一下,突然正色道:“祖母,我也沒有選三,我就選了一個。”
周太后有種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慨嘆:“怎麼就只選一個?”
朱祐樘雖然對祖母敬愛孝順,樂意從著她,哄她高興,但在這種終身大事上,卻不敢含糊,道:“喜歡的人,有一個就夠了。”
周太后啞然,過了會兒才問:“你父皇和她都同意?”
朱祐樘回答道:“父皇和萬妃母都說這樣挺好。別的我既然不喜歡,就不該留著耽擱了她們。”
周太后突然間有些眼眶發熱,忍不住低頭捂住了臉,喃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朱見深急於將兒子帶熟,讓他能在自己走後快速掌控朝堂,二月就讓他成了婚,逐步將不重要的奏摺發往文華殿,令太子批閱獨斷。
太子才十八歲,但勤勉好學,於政務上頗有天分,如此過了大半年,政務基本上便能熟練上手了。
九月,皇帝朱見深駕崩,臨終命太子繼位。他怕兒子被人掣肘,加上內閣的萬安和六部尚書基本上都是有能無行之輩,索性不設顧命大臣,直接就將朝政全交給了兒子。
朱祐樘感受得到父親的拳拳之心,驟然失去父親,痛不可抑,在梓宮前嚎啕大哭,像個孩子似的不肯起來。
萬貞躲在後面看了心中不忍,久久不捨得離去。朱見深反而比她看得開,催促:“別看啦!他已經選妃成家了,自有人相伴,這一時的傷痛難免,過段時間就好了。”
萬貞精心為兒子選了淑女入宮,由他自取所愛,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微微點頭,再看了朱祐樘一眼,與朱見深混在輪換的僧道間出了宮。登車後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巍峨的宮城,既有失落,亦有脫出牢籠的輕鬆。
朱見深的感覺比她更復雜,半晌,兩人同時回頭,雙手交握,相視一笑。
無論那裡面有什麼,對於他們來說,都已經過去了。最重要的是他們此後的餘生,可以無所顧忌,相攜共渡,不離不棄。
番外二跨越幾百年的官司
萬貞推開房門,眼前的房間用的是米黃色的裝修底色,現代簡約風的傢俱色調明快,多用布藝,顯得柔軟又溫馨。衣帽間的門沒關,她常穿的衣服都整整齊齊的掛著,儼然還是她離去時的模樣。
怎麼回事?
她錯愕無比,朱見深很少看到她這樣失態,不由心中一緊,趕緊拉住她的手,問:“怎麼了?”
萬貞搖頭,道:“我和你是連身體一起回來的,並沒有移魂,照說萬蓁應該還在這裡。可是,這屋子現在沒有絲毫人氣,你說……她到哪裡去了?”
朱見深在明朝濫封方士,十幾年隨著李孜省求長生,又和她一起突破時空節點回來,對於時間的執行規則,隱約也有一種說不出口但卻覺得明白的感應,沉吟道:“莫非兩邊的時間不一致,她已經……不在了?或是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所以跑了?”
她與杜箴言同一天遭遇事故,但一早一晚足足相差十二年;而與最初想把她召過去的時間,更是相差了近六十年,時空的奧妙,確實無法被凡人窺視。萬貞也想不明白,忿忿不平的道:“我還想抽她一頓出氣呢!她這要是估計我不會放棄回來,所以早跑了,那手腳可真快!”
這是自己的房子,裝修傢俱都是她一手佈置的,此時回來,下意識地按下控制器開了窗簾,開啟窗戶通風。
此時華燈初上,從窗前望下去,高高低低的大廈林立,下班回家的人開的車形成了川流不息的光帶,與兩側的路燈、廣告的霓虹燈合在一起,將整座星城映得彷彿琉璃不夜天。
這是現代工業社會的都市獨有的繁華。
雖然人們常常抱怨這樣的繁華浪費、畸形,但它確實具有震撼人心的美感——看到它,能讓生出一股人力之偉,果然足以改天換地,沛莫能御的感慨。
縱以朱見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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