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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交換之際,孝期壓著的奏摺一下全都要這段時間處理,難怪連休沐李賢也壓著他批摺子。
這是正事,萬貞也不好打斷,不過看著他皺眉的樣子,卻又心疼,道:“我給你揉揉。”
她許久沒有精神這麼好的樣子出來,朱見深心裡既高興又有些內疚,笑道:“昨天我去文華殿,朝房下的一株臘梅開了,又被倒春寒凍成了冰稜,看著晶瑩剔透,鮮豔嬌嫩,十分漂亮。我本來想折兩枝回來給你清供賞玩,李先生在旁邊看著,就沒敢。”
萬貞取了他的烏紗折上巾,解了頭髮,慢慢揉按,聽到這話忍俊不禁:“李先生沒那麼嚴厲吧?”
朱見深搖頭:“李先生做了顧命大臣,比以前責任更重了,自然會比以前嚴厲。”
那倒也是,以前李賢當首輔,只需對朝政負責;現在除了首輔還是顧命大臣,除了管理朝政還要引導新君,得到了臣子的至高榮耀,也必要承擔無比沉重的責任,日常有些變化也正常。
像這樣的重臣,皇帝也得尊重禮讓,即使私下也不好輕慢,兩人說了這一句,就轉開了話題。朱見深拿過一本奏摺,邊看邊道:“叔母前天派人託口信來,說是小妹妹自去年入秋開始咳嗽,換了幾個御醫開方都反覆難愈,想請我從民間徵召名醫入京。說起來,太醫署那邊是好幾年都沒進新人了,我也想換一換……”
他看著手裡的奏摺,話突然頓住了。萬貞見他神色奇怪,便掃了一眼,這奏摺卻是在說郕王府為小郡主治病連換御醫猶不知足,對比當年,優待過甚。
郕王妃提議召外地名醫入京,不過是想找人給女兒治病而已。這人上的奏摺卻借了這個口子,翻景泰年的舊事,明顯是想踩了郕王府求倖進。郕王府現在擺著看的是孤女寡母,這人竟也做出來。萬貞啞然,朱見深也忍不住嘆了口氣,提起硃筆,在奏摺上寫了幾個字:“景泰年舊事朕已忘了。”
批完以後,心裡到底有些不痛快,便換了支筆在小屏風的反面記下這人的名字,撇嘴道:“居心不良,激君為惡;人品不佳,欺凌孤寡。以後要是做錯事被人揪到彈劾上來,就把他貶到邊遠地方去,讓他也吃吃苦。”
難為他當了皇帝,竟然還保有少年時的赤子童心,愛憎分明之餘,又還肯給人留臉面。萬貞心中愛極,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心懷險惡之人,自然不懂你的寬厚仁慈。”
朱見深一個多月沒和她親近,這時候被她一親,頓時蠢蠢欲動,捉了不讓她退走。萬貞沒想到他反應這麼激烈,嚇了一跳,趕緊提醒:“你還在批奏摺呢!這是你的書房!”
朱見深抱著她往內寢帶,奏摺也不重要了:“我才登基不久,其實真正重要的國政,李先生和幾位閣臣都已經商議處置過了。現在讓我批的這些,無非是些禮儀、問安一類的瑣事。先生們直接讓通事送來,是讓我看了熟悉臣工的性格脾氣,方便以後君臣相處……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嘛!就那樣的奏摺,哪裡比得上咱們求嗣重要……”
他急著讓萬貞懷孕,偏偏天不遂人願。過了十幾天,她的小日子又來了。
朱見深失望至極,等梁芳來報說致篤已經在欽安殿做好了準備,他便不再遲疑,把陽平治都功印收了,抱著昏睡不醒的萬貞乘轎直奔欽安殿。
御花園的欽安殿裡供奉著真武大帝,也算道門場所。致篤一個人忙乎了大半個月,但真等新君抱著萬貞進來,他還是有些害怕,訥訥地說:“陛下,貞姐姐這個神魂聚養,最好還是等她有孕了,藉著孕胎的先天精氣,母子感應相生。真用您的精血來養……以後……萬一……您傷的可是根本。”
朱見深心中既惶恐又焦躁,不耐煩地說:“朕知道!可……這孩子……他就……不來!偏偏宮裡事多煩雜,根本沒法讓她安心休養!再拖下去,萬一出點什麼意外,那可怎麼得了?”
致篤見他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便將萬貞腕上繫著的黃神越章印解了下來,送到他面前,又再次提醒了一句:“陛下,這龍含珠的養魂之法,是師父獨創的禁法。他過世前特意提醒過,這法術一旦生效,您是沒法停止的。即使最後……”
他皺眉道:“朕知道了,你就說,這樣做後她多久能恢復過來?”
致篤想了想,其實也不太有把握,道:“快的話半年,慢的話可能要一兩年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人生歡苦難分
李賢為顧命大臣,錦衣衛都指揮使門達生怕以後被李賢壓制,與意圖擴張勢力的王綸一拍即合,密謀由翰林侍讀學士錢溥取代李賢輔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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