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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雜物,沒人住。
在房源稀缺的梁山居然有如此暴殄天物的事件,這並不是偶然。究其原因,說來話長,滿是血淚。
魯智深作為梁山頭一號酒肉和尚,往他房裡運送的好酒,每天都是論桶計的。大師喝高了時,不免醉態百出,要麼揎拳捋袖的吹牛,要麼滿山跑著找樹拔,要麼掄一根禪杖,從聚義廳一直耍到金沙灘,最後一頭栽在水裡,讓阮家兄弟給救起來。
這些還都是好的。有時候他醉了之後看誰都不順眼,都覺得欠教訓。
有一天武松到他房裡蹭住,本以為是空房,誰知魯大師只不過是踅在角落裡吃狗肉,見他小子又不告而來,當即就毛了,揪著胸膛衣服,掄起拳頭就教訓。倆人本來脾氣秉性相投,白天稱兄道弟,這會子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大師一邊發功,一邊噴著酒氣罵。
“說!”醋缽兒大的拳頭,一拳黑虎掏心,“你小子又——又來偷灑傢什麼東西!”
武松躲過去,咔擦一聲,大師的木頭衣架子碎成粉末。一邊答:“誰偷你東西了。我來借住,哪次不是給你扔下兩瓶酒……”
“胡說!想蒙灑家!”再一拳海底撈沙,“看你平時人模狗樣,晚上……鬼鬼祟祟的,就——不是好人!你還偷灑家刀……”
“是你借給我的,”這下躲不過去,只得接了他一招,借力往後退了三五步,“你自己忘了。”
“斷——斷金亭上,不留面子,絕人後路,只顧你自己出風頭,武二郎,有——有意思嗎?” 贅地炮、單衝拳,上下齊施,“灑家那天就、就看你不爽!灑家叫你裝,叫你裝……”
“給王矮虎留什麼面子,”武松說話說得有些氣喘了,眼睛一邊看他拳頭,左右一閃,百忙之中還不忘回頭看看門的位置,“他是你徒弟還是你師父?”
“沒關係就不能管?!這叫恃強凌弱,灑家看不慣!還有人跟灑家嚼舌,你這廝跟——跟女人不清不楚,有人看到,有個姑娘,哭哭啼啼的……的,在路上,讓你趕著走——” 洪拳、醉八仙、螳螂十三招,帶著酒勁兒,一路路掄將下去,“灑家最恨坑蒙拐騙,欺……欺負弱小,你——知道灑家當年,用了幾拳,打死那鎮關西的?識相的就——”
砰!一聲悶響,終於沒躲過,胸膛上結結實實悶了一口氣。武松也怒了,終於落得跟他一般見識,一記鉤拳還擊過去,冷冷道:“三拳打在你武爺爺身上,我只當是撓癢癢!”
你來我往,覷個空擋,拳路中間一拐彎,十分惡劣地落在那彌勒佛般的光肚皮上。
然後武松立刻往旁邊一讓,呼吸一屏。魯大師喉嚨一陣骨碌碌響,哇的一聲,吐了一屋子爛狗肉。
武松撣撣袖子,終於脫身出去了,還不忘把門關上,氣味留在屋子裡。
第二天,兩人鼻青臉腫的同時出現,引來大夥的竊竊私語。問武松,他只是冷笑。問魯智深,他老人家早不記得了,後來還笑呵呵的去找武松喝酒,武松也很給面子地跟他一醉方休。
能像武松這樣,撞在槍口上還能全身而退的,畢竟是屈指可數的少數。大師的蠻力擺在那兒,大部分人也只能乖乖被教訓的份兒。
被安排到魯智深隔壁的各路好漢,走馬燈般輪流轉,都是沒幾天就捲鋪蓋走人,寧可去聚義廳睡板凳,也不敢再給大師當練拳的沙包。所以那屋子就順理成章的空了下來,
那負責房管的李雲猶猶豫豫的,把這空房的事兒說出來,馬上就後悔了。眼前這位小娘子武功再高,撞見撒酒瘋的魯大師,怎麼也得釀成一樁血案吧。
可潘小園卻眼睛一亮,連聲督促:“就那兒了,那兒挺好,麻煩大哥馬上安排一下。”
走遍全梁山,怕是也找不到比這更安全的住處了。大家害怕魯智深,總是傳他鬧過多少事殺過多少人,卻從沒總結過,他鬧事殺人背後的動機。
三拳打死鎮關西,為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金翠蓮,說是被鎮關西強娶為小妾,日子過得生不如死。一席梨花帶雨的控訴,引發了大師的雷霆之怒,當場掀了桌子,去找鎮關西討公道,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
雖說是他自己下手沒輕沒重,到底是為了金姑娘身負命案,倉皇跑路,東躲西藏。人家姑娘呢,被他贈了財物,轉身又嫁了別人當小妾。後來又被逃亡中的魯大師撞見了,還挺不好意思的,說恩人哪,你看我們給你立了紅紙牌兒,旦夕一柱香,天天拜哩。
魯大師大約也有些疑惑,當初贈她盤纏,本來是為了讓小姑娘回鄉。為啥她轉而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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