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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出,梁山上下一片哀鴻遍野。像張青這種自帶渾家的,簡直成了人生贏家。走到哪哪兒,都有人用眼神往他背後扎針。
孫二孃把潘小園拽過去,興高采烈地一敘別來之情。校場周圍看熱鬧的黃金地帶,已經聚集了無數赤膊大老爺們,有的帶了板凳,有的帶了涼蓆,有的乾脆席地而坐,哄哄鬧鬧的一大片。夏日還沒出伏,那味道便不太宜人,於是兩個姐們遠遠的躲開了。
來的人還真多。潘小園認識的不認識的,柴進遠遠站在一旁,兩個小弟給他在身後扇扇子;李應和蔣敬朝著擂臺上指指點點,目光掃過她和孫二孃,連停都沒停頓一下,看來根本沒記住她長什麼樣子;蕭讓也出來了,還帶著書箱紙筆,大約是想來採風找靈感,寫一首《俠客行》一類的傳世名篇,讚頌梁山好漢揍人時的風采。
就連那日喝退王矮虎,給她解圍的不高興大哥也現身了,和一個鬢邊簪翠芙蓉的帥大叔勾肩搭背的走過來,見到潘小園,依舊是一副鄙夷的眼神:“哼!”擦身而過。
潘小園:“……”
一半人都是專門來看武松的。
潘小園聽到議論紛紛:“武松平時從來不打擂啊,今兒是怎麼了?
“這你就不知了吧,有時候怠慢不周也是結仇。誰讓那人總是獨來獨往,不搭理咱呢?”
“他挑的誰?”
先前那人故意賣了個關子。等周圍幾個人開始催了,才笑嘻嘻地道:“說起來你們都猜不到——矮腳虎,王英!”
潘小園在旁邊聽著,嚇了一大跳。武松要揍王英?這倆人什麼時候認識的?
孫二孃在旁邊一聽,也撲哧一笑:“巧了!我當家的,今兒個也是來挑王英的。”
她這話說得聲音響亮。四周當即響起一陣應景的幸災樂禍的鬨笑。
“哈哈哈,孫二孃,那你還不趕緊去伺候你老公!中午給他吃飯了麼?”
孫二孃笑道:“嘻嘻,用我伺候!你瞧不起我當家的不是!”
潘小園目光往遠處移。校場旁邊,斷金亭裡,王矮虎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任由小弟們給他束髮、穿皮甲。他窩著胸膛,雙手攤開,喘著粗氣,鼻孔內鼻毛飛舞,組成了一個人形的“衰”字。
王英這幾天的確是走了衰運。倘若他出門之前看了黃曆,一定會窩在被子裡睡他三天三夜,半步也不踏出門去。
先是前兩天,在路上看到一個面生的年輕小娘子,那個水靈那個嫩,該挺挺該翹翹,尤其是一雙清泠泠杏子眼兒,看得他手腳酥麻,忍不住上去搭訕。
在梁山久住的那些屈指可數的姑娘媳婦,都熟悉他的尿性,出門前先派小弟望風,總是完美避開他的行進路線。那日好容易碰到一個沒戒心的,居然敢單獨帶著小弟在外面走。王英覺得機會來了,先探探她的背景再說。
誰知還沒說兩句,就讓那位梁山頭一號愛管閒事不高興大哥給打斷了。王英不敢來強的,只得灰溜溜回去了,相思了兩日,耐不住,打算到聚義廳喝口悶酒。
聚義廳裡照例喧譁熱鬧。王英剛一進門,抽抽鼻子,就聞出來了:在座有女的!看也不看,就朝著正確的方向走過去,剛好坐在孫二孃身邊。
孫二孃剛上山不久,王英便看她和其他扭捏的姑娘媳婦不一樣:跟男人說話不帶臉紅的,時不時的還撩漢!估計是個蕩'婦。
於是看著她老公張青坐在對桌,王英也不在乎,徑直過去打招呼:“二孃好啊。”
孫二孃正大口喝酒,口沫橫飛地吹她以前那十字坡酒店的盛況。見了王英,順口問候了一句:“王兄弟好啊。”
然後順勢推了推旁邊那位:“哎,武兄弟,讓個座兒啊。”
那是武松,在扈三孃的小黑屋外做了些沒臉見人之事,已經跑出來深刻反省了兩天。既然無家可歸,那麼只好在聚義廳裡聽聽別人喝酒吹牛,忘記一切糟心事。
他心不在焉,特別聽話地就挪了座頭,被孫二孃一通嘲笑,食指一戳腦門子。
那聲音,在王英聽來,親中帶膩。那手勢,在王英看來,姿態萬千。
張青在旁邊打哈哈,一點也沒有不快的意思。
王英快要喜極而泣了。難得碰上一個女流氓,她老公還是縮頭烏龜!
武松既然不解風情,那肯定是他王英更能討母夜叉的歡心。於是王英自信地湊到她身邊,腆著臉笑道:“二孃芳齡啊?”
孫二孃的笑容有些僵,但她不拘小節,況且跟這王英也不太熟,還沒有親身體會過他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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