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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的故事了。
貞姐開始被當成丫環,她居然也很自覺地去跟其他丫環站一塊兒。直到潘小園把她拉回來,指指那些捧著筆墨的小姐姐:“人家家裡丫環都是會吟詩作賦的,你去充數呢?”
貞姐這才慚愧地回了來。潘小園介紹說是我家賬房,“累萬積千,不差分毫”的那種。大夥哈哈一笑,半信不信。
潘小園悄悄拉拉武松袖子,怕他在一群“小資”之間不自在。武松卻不以為意,笑道:“今日是見世面來了,我只管喝酒。”
除了這一點,他心底還有個念頭。既要有“朝中說得上話的人”,那麼早晚要打入這些文化人圈子,慢慢尋找可結交的人。
大夥先後落座。便有丫環上來斟酒。桌子上空碗空碟,不見吃食。李家娘子回頭催了一句:“叫的點心呢?怎麼還不來?”
原來酒樓只是包的場,吃食還是從別處叫外賣。這些小資生活也真夠講究。
過了一會兒,才有個小廝過來回報,:“娘子,怕是得等一小會兒……”
那小廝掩著嘴,明顯是忍笑。一桌子人都好奇,問道:“為什麼?”“叫個點心也得等?不是早就說好了嗎?”
那小廝這才小聲道:“那春熙樓的廚子,說是剛剛被老婆抓到在御街上勾搭人,這會子已經打得頭破血流了,咱們的點心一個都沒做!娘子,回頭人家得退定金,小的明天去取。”
一陣吃吃輕笑。李家娘子又是失望,又忍不住好笑,斥道:“什麼勾搭人兩口子打架,沒臉沒皮的,也好意思說出來!”看看空空蕩蕩的桌子,又急道:“那就趕緊從街上買點回來!以後記著,別定那家的了,廚子多好也不定了,哼!”
潘小園反應快,連忙讓人把自己的“禮物”取回來,幾盒子點心放在桌子中間,說:“這是敝家點心鋪子裡的新鮮吃食,本來是打算送給主人家的,其實放久了也不好,要麼大夥先拿來下個酒。不是什麼精緻東西,權當吃著玩兒吧。哦,對了,還有白礬樓裡的銀瓶酒,大家隨意喝。”
一聽到“銀瓶酒”的名號,滿桌子小資都輕聲驚歎。一是這位“女俠”掌櫃居然品位不錯,二是因為這酒的確夠檔次,就連李家娘子今日請客,備的酒都比這便宜些兒。
李家娘子趕緊道謝:“沒想著讓娘子如此破費,真是生受。”
潘小園十分豪邁地答:“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兒認識這許多朋友,奴家樂意。”
那邊小廝丫環分著酒,潘小園和貞姐將那盒子一個個開啟。一桌子女客好奇地觀望,尖尖手指拈起一個,一嘗,不得了。
“娘子,你家店店址何處?奴家讓下人記下……什麼?居然不是個正店?”
“姚家姐姐,不是我說,比你家廚子燒得好……”
那“姚家姐姐”不以為忤,笑斥一句,也嘗一個,小口咀嚼,最後說:“我小時候進過一次宮,這點心,倒隱隱約約有那御賜點心的味兒呢!只可惜,原料糙了點——潘家姐姐,這可不是惡話,但咱們平頭百姓的,哪兒去找宮裡的食材呢?能將尋常原料做出官宦味道,卻得非多年的手藝積澱不可。”
潘小園看出來了,這些娘子們都是嘴刁的,識貨。
哪能錯過宣傳店鋪的機會,連忙笑著介紹:“這是我那鋪子裡一個山東廚娘燒的,雖然進行了些改良,但和東京自然本味不太一樣。大夥若去,給你們打個八折。”
幾巡酒下去,一桌子鶯鶯燕燕都粉面嫣紅,潘小園帶來的點心所剩無幾。這時候小廝才來報,說新叫的外賣馬上就到了。
李家娘子懷裡抱著雪炭,一邊擼,一邊隨口問:“不知娘子這些點心,都有些什麼名號?”
貞姐天天記賬,這會子倒是比潘小園記得牢,如數家珍,立刻說:“這個是腐皮酥,那個是白肉胡餅、黃糖夾心燒餅、炸饊子、紅油湯、滷豬肉脯、茶葉梗磨糕……”
李家娘子吃吃而笑:“你家如此美味的點心,倒都是這般樸實的名兒。”
潘小園笑道:“鄉土氣,鄉土氣。”
其實也不是她有意打鄉土招牌,誰叫孫雪娥這些拿手菜,本來就沒個雅緻名稱呢?她自己又才學有限,發明不出新的。
李家娘子指著那腐皮酥,隨口說:“娘子若不嫌棄,我倒有個主意……”一雙妙眼轉著,慢慢說:“腐皮為囊,內有五彩,各自不同,嚼之辨味——每一口都是驚喜,且餡料飽滿,喜中有福,福腐又是諧音——不若叫做‘福袋兒’?”
潘小園微微驚訝。福袋兒?也真能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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