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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確實有自信的資本。可惡歸可惡,她沒脾氣。
可怎麼覺得他這話,和方才給自己安心讓燕青照顧她的那句話,語氣不太一樣呢?卻也說不上來措辭上有什麼差別。
燕青給出一個純真的微笑:“大哥多慮。小弟省得。”
語氣十二分的誠懇。
早聽說武松武二哥性格冷靜情緒內斂,方才乘船時遠遠看到的,卻是金沙灘上,他那個大膽又略嫌笨拙的一個吻。武松既然火眼金睛、眼觀六路,要說當時沒看見他燕青的船,他可不信。
要說那裡面沒有一點故意的成分,他可不信。
於是“大哥多慮,小弟省得”這八個字,又可以翻譯成“規矩我懂,你何必多此一舉”。
武松難得的微一臉紅,吩咐:“走,上山。”
對於要和燕小禍水哥搭伴的事情,潘小園並沒有看到武松怎麼表態。她自己倒有些坐立不安,不時的旁敲側擊,定心丸悄沒聲餵過去,就差直接跟他說放心吧我只喜歡你。
而武松的所有顧慮都集中在她的人身安全上。這幾天最上心的事,就是督促鐵匠鋪,給她打了把小巧鋒利的小刀,刀柄正適合她手掌大小抓握。過去的那柄匕首是男人用的,太大,這會子終於退役,算是給她配置了一柄專用防身武器。
不過依然是撐門面。潘小園覺得自己頂多拿它來削個梨。
但對他的好意還是十分心領的。等聽人報說那刀打好了,給她送過來,她趕緊迎出去,心裡轉著壞水兒,打算別出心裁的謝他一謝。
誰知出門一看,送刀的是羅圈腿,見了她,誠懇一笑。
“我家大哥這會子正好有事,著急把小刀送來給娘子瞧,這就派小的來了。娘子收好。”
潘小園暗暗搖搖頭,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甜甜的笑送給羅圈腿,讓他好好轉達她的謝意。
眼看羅圈腿前腳剛走,又趕緊叫住:“嗯,順便帶倆肉餅回去,我剛煎得的。”
她略略安排好自己的工作,“辭呈”遞上去,說是申請去東京幫忙經營暗樁。幾乎是立刻就獲得了領導層的許可。於是小嘍囉請她去和軍師議事,沿路跟武松、燕青匯合。
由於暗樁的事屬於小範圍的高層商議,便也沒有去忠義堂,而是直接找到了吳用自己的小會客廳。軍師住的地方清淨偏僻,彎彎繞繞走了不少時候。
如今梁山規模擴大很多,房屋鱗次櫛比,氣勢威嚴。武松一路上向燕青介紹,哪裡是左軍寨,哪裡是右軍寨,哪裡通向斷金亭,哪裡是法場,哪裡又是帶頭大哥們的住所,如此等等。燕青認真聽著。
可沒多久,潘小園就有點看不下去了,拉拉武松,把他從燕青身邊拉開一點。
這人也忒沒眼力,走得跟小乙哥肩並肩,這不欺負人麼!
武松被她丟了幾個眼色,才明白她的意思,神色間有點不服,那眼神明明是:長得高又不是我的錯。
可故意走在他旁邊就是你的錯了。潘小園覺得這不能算“憐香惜玉”,頂多算保護珍稀物種。
於是好心把武松限制在自己身邊,反正她不怕顯矮。
武松被她弄得沒脾氣,笑笑,低聲解釋:“那也不能冷落了新兄弟。”
多麼具有梁山風格的想法,可潘小園怎麼覺得話裡有話,聽著好像自己在吃燕青的醋似的!
白他一眼,不管他了。
路上不少巡邏走動的小嘍囉。要是在以往,大夥見到這位花容月貌小娘子,不由自主都要多看幾眼,知道她有地位有靠山,倒是不敢有行動上的騷擾,但眼神上的熱絡渴望是免不掉的。好在潘小園本身也不是什麼扭扭捏捏的大家閨秀,習慣了。有時候見到眼熟的,還開口打個招呼。
而今天,小娘子的風頭被旁邊這位小乙哥搶走了一半。當然也是因為燕青初來乍到,深居簡出,路上小嘍囉見了,先是齊齊驚愕,以為是山上來了什麼做官的客人;及至看到武松和他稱兄道弟,才想起來對號入座,朝他叫一聲大哥。
燕青很禮貌地一一回禮。和他正面對上的老少爺們,無一例外,都露出些自慚形穢的神情,有些還伸手揉揉自己的臉,大約是感嘆這人是怎麼長的,怎麼就不能分自己一點兒呢?
轉過一座小山坳,便經過了潘小園以前住地附近的那一片家屬區,裡面住的人雖然不多,但身份年齡跨度廣泛,從三歲小娃娃到七十老奶奶,當然不乏妙齡少女少婦,整個小區內,脂粉香和飯菜香交替成為一天的主宰,堪稱土匪營寨裡最溫柔的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