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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的伴當木木訥訥一聲不吭,想來是個只有蠻力的蠢漢;卻萬萬想不到,這個“小弟”卻是比老闆娘厲害百倍、江湖名氣幾乎滿格的。隨便幾十個打手圍上去,竟讓他吃不得半點虧。
就這麼放走了,風門的面子往哪擱。在後面低聲命令一句:“滅火!”
潘小園還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只聽得嗤嗤幾聲輕響,石壁上的燈火齊齊熄滅,眼前頓時伸手不見五指,整個溝渠裡黑成一團。
不由自主停下腳步。竟然如同盲了,立刻聽出遠處似有似無的潺潺水聲來。
還有窸窸窣窣的動作聲。鐵鏈子相撞的叮咚聲。溝渠裡的住客早就習慣了黑暗,訓練有素的腳步,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圍過來。
武松立刻將潘小園拉近,緊貼著他胸前。這回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分清楚各樣聲響,只覺得勁風拂面,臉上、手上、脖頸,裸露在外面的面板齊齊發毛,身子輕旋,武松一聲不吭,似乎是帶著她幾個旋轉縱躍,後背碰到冷硬的石壁,一股溼冷腐臭氣味掠過鼻尖,然後袖口一緊,被什麼人一拉一拽,武松順勢帶著她在地上一滾,冰涼碾過一週,再立起來時,聽他低聲一喝,感到他肩臂肌肉一緊,竟似乎是從身邊拖拽了一個人,牢牢把持住。
然後他沉聲斷喝:“點燈!”
一片寂靜。所有的腳步聲、兵器聲、小動作的聲音都消失了。
再半晌,看到不遠處一簇如豆的燈光生了起來。光明慢慢侵入了溝渠的各個角落,竟是聽從了武松的命令,把燈火重新點燃了。
潘小園這才看清,武松另一隻手拎著什麼人的脖頸,毫不客氣地把他提得幾乎離了地。定睛一看,竟是方才帶他們下來的那個貨郎。此時在武松手底下毫無動彈的力氣。
水夫人錯愕在彼,叫道:“你……你們……”
武松哼一聲:“你們的老大,夠低調的。”
說著手上一緊,那“貨郎”想必是吃痛,皺著眉頭,叫道:“好漢手下留情……”
潘小園也吃一驚。被他“擒賊先擒王”的,竟然不是那個囂張豔麗的水夫人,而是……這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小蝦米?
水夫人終於現出些慌亂之色,低聲道:“快把人放了,有話好說!”
潘小園這下樂了。看來這風門只精於坑蒙拐騙,肌肉卻一點也不發達。偏科果然沒有好下場。
走過去瞧瞧那貨郎,威風十足地朝他一指,脆生生的罵一句:“好啊,堂堂風門大哥原來是個到處賣果兒騙人的,想來也是知道自己武功不濟,這才不敢直截了當跟人打交道。也不知道學學人家盜門那位瓢把子,有真本事的,到哪兒都不用露面!……”
武松任她對這人冷嘲熱諷,最後禁不住哂笑。這是吃準了貨郎在他手裡,理直氣壯的狐假虎威呢。
那貨郎被武松擒在手裡,慌亂了一刻,馬上又鎮定下來,空中朝她一個拱手,說:“潘老闆息怒,在下早就看出諸位不是尋常人,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虎威,實非本意。不知諸位是哪個山頭的好漢,改日必將登門謝罪!……”
潘小園靜靜聽著。倒是江湖做派,不敢和有真本事的人輕易結仇。一句“屬下有眼不識泰山”,輕輕易易的就推卸了大部分責任,倒像是怪他們不事先亮明身份了。
但自己是“哪個山頭的好漢”,當然不能隨隨便便說給他們聽。水夫人說她沒見過開封府公人,不見得就沒跟他們打過交道。
正猶豫著要不要編個假話,武松可比她經驗豐富得多,將那貨郎丟下地來,不慌不忙接一句:“誰住在山上了,不過是聽說東京城藏龍臥虎,來瞧瞧新鮮。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那貨郎趕緊理了理衣裳,忍不住看了武松一眼。聽他的口氣,是哪裡來的鄉下人,只是湊巧學了些厲害武功,背後沒什麼江湖勢力?
要真如此,那可謝天謝地。不過就算他是敷衍,眼下也不敢再刨根究底,於是很配合地朝武松一拱手,笑道:“大哥取笑了。敝號一向敬重好漢,不求大哥青眼相待,單咱們不打不相識,今日一見,也是緣分,不敢再有冒犯。”
意思是你們可以不把我們當哥們,但我們就此把你們當朋友。話說到這份上,再不給面子就不太合適。
潘小園微微一笑:“既如此,那咱們就緣盡於此吧。往後地上地下,相見麻煩,各自珍重。”
算是一句不痛不癢的告誡,往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風門也別想著騷擾她的地盤。
武松朝她點一點頭。這一路走過來,她的江湖智慧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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