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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直了,掰著指頭數車上那些桶。每個車上似乎是堆了十桶,有的是十二桶。這一共來了六七輛車兒,一共就是……就是……
算了,就按她說的,八十桶。
而其他人更是驚訝得沒邊兒了。都知道這酒桶是正店酒樓裡的標配,一桶大約三十斤,合著每斤她花了將近七十文,簡直比市面上大部分酒都要貴!
八十桶,每桶兩貫半,一共二百貫整……不算那個半價的,加上給車伕們的辛苦錢……
都知道她是管錢並管事的,除了武松質疑一句,別人也沒敢有二話。貞姐開了箱子,周通、董蜈蚣、鄆哥,連同幾個送酒來的小廝,大家已經吭哧吭哧的開始搬錢了。酒桶卸下來,錢裝在車上。
幾個車伕謝了剛要走,潘小園揮手叫住:“慢著!錢財過手,煩請大哥們籤一下收據。”
酒店裡,大夥看著佔了滿滿大半個貨倉的酒桶,面面相覷。
一下子扔出二百貫錢,潘小園也有點緊張,解釋:“白礬樓在低價出存貨,賣的不只這一種酒。但其餘的我也不熟悉,咱們也沒那麼多錢買。只有這銀瓶酒,武二哥既然說好,那必定差不了。我讓鄆哥去問了幾個附近的人,都說這酒確實是賤賣,眼下賣九十錢一角,但原價要九十五,有時候供不應求了,還漲到過一百錢以上,算是東京數一數二的高檔酒。我想著……這個、白礬樓著火,畢竟是稀罕事,機會錯過了可惜……”
大家仍然面面相覷。正店雖然賣酒,但批發和零售是分開的。銀瓶酒是獨家特產,向來只做零售,而批發的低檔酒,價格更便宜些。她這是用零售價,買了批發的量?
看著還有人不太理解,鄆哥一挺胸脯:“這是我跟嫂子一塊兒決定的!這叫做投機倒把,囤積居奇!這酒咱們先屯著,回頭賣出去……
貞姐終於忍不住反駁一句:“不是做過顧客定位了麼!咱們店裡,主要吸引的是平頭百姓,誰會一邊吃胡餅,一邊喝九十文一角的好酒!”
鄆哥朝她瞪眼,“這你就不懂了,就算咱們不在店裡賣,挑到白礬樓門口賣不成麼?”
“你還敢去跟白礬樓搶生意?人家給你打出來!”
兩人頃刻間吵得面紅耳赤,一齊看向潘小園,等她評理。
潘小園有些臉紅,實話實說:“你倆說的都有道理。我今日決定得急,卻沒想著這些酒到底賣給誰。但這八十桶,都是我低價抄底,全東京找不出更便宜的價,往後總不會虧了,大家相信我。”
……
這話說得幾近無賴。但她以往在梁山的“業績”擺在眼前,大家還都不便再出言反對。畢竟錢都付了,收據也簽了。
武松首先表示支援:“就算賣不出去,我買了喝。”
周通想起個詞兒:“這叫‘商機’。”
貞姐:“不虧就成……”
鄆哥瞪她:“虧了,我管你叫奶奶!”
……
八十桶上等好酒,就暫時存在了酒店的庫房裡。先給武松打幾碗,讓他喝個痛快。
各項準備工作做足。沒過幾天,附近的居民都知道,榆林巷新開了家酒食鋪子,掌勺的是個女大廚,據說過去是山東首富家裡的首席廚娘,來東京拓展業務的。
本來潘小園制定的宣傳策略,把孫雪娥包裝成“山東某小縣城裡飛出的金鳳凰”,首都人民吃慣了精緻淡雅的小清新,她決定讓這“孫巧手點心”,走一個鄉土農家樂風格。
誰知傳著傳著,就變成“山東首富”家裡的了,完全不受潘小園的控制——誰讓她自己也是半吊子,過去沒幹過宣傳工作呢?只好將錯就錯。
開始聽人這麼說,還面皮薄,紅那麼一下子臉,眼下也處之泰然了,還提醒孫雪娥,別輕易從後廚出來,就算出來了,人家要是拉著她問東問西,別輕易答,學著點高深莫測。
開業當天,孫雪娥起了個四更,忙活一早晨,鄆哥、貞姐、董蜈蚣,全都下來幫廚。交五更,便有各大寺院行者,打著鐵牌子或木魚循門報曉。等到天光第一縷亮,諸門橋市井緩緩洞開,溢位裡面熱騰騰的香氣來。
榆林巷附近,很多是來趕早集的客人,空著肚子滿街尋早點。再加上前幾日的宣傳,也有人早就等著開門瞧個新鮮。不出一盞茶時分,已經有人探頭探腦的踅摸過來了。
鄆哥作為在東溪村酒店歷練過的金牌店小二,率先張羅招呼客人。
“來了來了!小店今日開張大吉,幾位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恭請上坐。我們發財,大夥兒發財,各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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