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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他沒“脫得赤條條地”,已經算是對訪客的性別賦予了相當的尊重。
相比貞姐,她已經對這種賞心悅目的胸肌腹肌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臉不紅心不跳,連忙笑著打招呼。
阮小七看起來完全沒被那張好人卡所影響,仍舊是光明磊落,一點也不扭捏。潘小園心裡暗讚一句,這才是內心陽光的個性小夥子,被拒了就拒了,沒什麼氣餒沮喪,也沒記恨她。她想著,下次這兄弟再看上哪個妹子,自己得給他參謀參謀,不能讓他再出手鹹魚了。
話說回來,阮小七未來的女人,有一點起碼是特幸福的:永遠不用糾結“他老孃和自己掉水裡他救哪個”——就算他家再生三五個閨女,全部不幸落水,也都是能讓他瞬間全撈上來的節奏。
走兩步,進了小草棚,貞姐又嚇一跳。裡面又有兩個更加兇巴巴的叔叔,全都衣衫不整,席地而坐,吆三喝四的賭錢呢。梁山上禁賭,水寨裡天高皇帝遠,規矩松,大家悄悄的來。
潘小園認得,上去行禮:“阮二哥、阮五哥。”
兩人被撞見賭博,有點尷尬,收了一桌的骰子銅錢。阮小五不知怎的有點情緒低落,看了她一眼,陰沉沉的不說話。阮小二朝屋子裡唯一的凳子一指:“妹子坐。”
三兄弟扭捏了一小會兒,方才道出了請她來的意圖。阮小七最直爽,扯幾句,小聲問:“那個,知道妹子你腦袋靈,如今寨子裡的採購都明碼標價了,你看咱們水寨裡的魚蝦……這個,能不能也、也定個價?”
阮家兄弟沒什麼文化,說得七零八碎,潘小園一時沒聽懂:“定……價?”
阮小二撓撓頭,不情不願地說:“這種小事,也不好意思麻煩軍師他們,但……不是聽你說過,那個什麼,數量和價格,有關係,咱們這兒的魚,數量有點跟不上……”
貞姐插嘴,糾正一句:“是需求和價格有關係。價格高,需求就低!”
三兄弟齊聲道:“對,就是這句話!”
掰開揉碎說了半天,潘小園才徹底明白過來,阮家兄弟到底是栽在什麼難題上了。
水寨除了日常練兵,還兼做捕撈工作,負責供應梁山食堂裡的各類魚蝦。小嘍囉們實行輪崗制,兩天當兵,一天當漁民,也算是勞逸結合。
阮家兄弟落草前就是石碣村的漁民,靠水吃水,經驗豐富。因此梁山上從來不愁新鮮水產。開宴席的時候,十四五斤的大鯉魚,都是一鍋一鍋往上抬的。豐富的水產資源,向來也是梁山的一個大招牌。
可是隨著梁山人口暴增,大夥發現,能撈到的魚越來越小,要找大魚,划船劃得越來越遠。更別提,隨著水底下安置了各樣機關,破壞了水中生態,魚群數目也連年減少。如今要再捕那種十四五斤大鯉魚,只能靠運氣了。
可梁山食堂的食譜還是老樣子。大夥吃慣了鮮魚,這一鬧魚荒,紛紛表示不滿。阮家兄弟首當其衝,過去是拿魚當飯吃的,現在改吃米飯麵餅,一個個有氣無力,頗有些水土不服的前兆。
這才想起來潘小園曾經的各種言論,說什麼,一切東西只要定了價,需求就會下降?——記不清,反正是這個道理。這就把她請來出主意了。
潘小園捋清了現狀,低頭沉思片刻。眼前的問題很明確:水泊裡魚類資源緊張,而山上對鮮魚的需求不減,如何解決這個矛盾?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把魚變成商品,核定一個價格。要定價,首先要畫出魚類的供需曲線。其中的“需求”部分,由於鮮魚屬於食品,雖然並非“剛需”,畢竟需求彈性不大,她在梁山這麼久了,心中也多少有數;但“供給”部分,她還真是兩眼一抹黑,從來沒了解過,水寨裡的捕撈業是如何運作的。
再說,若是連一日三餐這樣的幾本生活需求都定上價,梁山徹底走上資本主義道路……且不說可行度如何,大部分人應該都是不會答應的。
眨眨眼,客客氣氣地問:“幾位大哥,水寨裡每日的捕撈量,大約是多少斤?收穫低的時候能有多少,高產的時候又有多少?有沒有季節差異?”
幾個姓阮的完全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頭齊聲道:“沒注意過啊。”
阮小七道:“我們這邊的魚,都是剛撈上來就送去山上,誰耐煩記賬!”
潘小園無話可說。確實,這幾位大哥,是漁民,是水軍,是賭徒,是土匪,唯獨不是商人。
“那……”看來只能實地考察一番,“若是大哥們不嫌棄,能不能讓奴家觀摩一下,看看你們的工作量?”
阮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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