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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掩不住得意,嘻嘻笑道:“跟他們停戰了。以後不去那兒借糧,改為定期收保護費。”又指指盤子裡銀杏,“這個是附送。”
“實驗保護區”的政策大獲成功,既減少了不必要的兵員傷亡,還增加了收入,更在周圍百姓心中植入了個仁義的名聲。眼下樑山周圍已經開闢了七八個保護區,“梁山駐保護區辦事處代表”的位子也成了肥差。幾位老大舉一反三,忽然覺得,對於難啃的地方武裝,是不是也可以懷柔一下?
武松大吃一驚,不信,又吃兩顆銀杏,就一口酒,味道擺在那裡,才半信半疑,笑道:“怎的我還不知道,你卻先知了?”
潘小園嚴肅回答:“因為那擬定保護費的數額,是我負責核算的呀!”
武松一怔,眉毛彎起來,忍不住哈哈大笑,提起酒壺,給她滿上。
“潘女俠通曉江湖事務,手下干將無數,橫霸一方,以後遇上什麼事,小弟還得來仰仗你幫忙,到時可別排不上隊。”
這人心眼針鼻兒大,逮著機會可勁兒嘲諷。不就是記恨她那句話,什麼不用他照顧,今後可以自力更生麼?
潘小園手指頭輕叩,擠兌一句:“現在想起來抱大腿,也不嫌晚了點兒。”
“抱大腿”這個新詞彙,自從有一天潘小園無意中說出來,笑倒一大片人之後,已經成為了風靡梁山的流行語。梁山上小弟認大哥、大哥們互相拜把子,天天都在上演不同姿勢的結納大戲。“趨炎附勢”、“阿諛諂媚”之類的詞太難聽,也太文縐縐,糙漢們記不住。倒是這個新詞兒十分生動形象,畫面感十足,頃刻間住進了眾草根的心中。
可武松對這個詞卻是接受度一般,尤其是從她口裡說出來。眼睛不由自主瞥一瞥那桌子底下的垂垂裙襬,裙子下面若隱若現的膝蓋的輪廓,兩顆渾圓並在一起,笑一聲,微微抖動一下。
還興高采烈地讓人抱她大腿,真不介意自己給自己製造口頭上的便宜。
喝一口酒。懶得跟她計較。
一陣喧鬧由遠及近,時不時來上兩聲噼裡啪啦的怪響,是走了調的胡琴喇叭。吹打得外面天昏地暗,一隊驚鳥撲稜稜地逃離出去。
武松往外張一張,“送親的隊伍。眼下往回走呢。”
很難想象聚義廳的婚禮大堂上,此時是怎樣一番靜悄悄的尷尬。就連那剛解散的鼓樂隊,也不像以往那樣興高采烈意猶未盡。走過這一帶耳房,聲音的碎片也斷斷續續地傳過來,此起彼伏的說笑聊天罵娘,隱約都是什麼,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有人卻謹慎,“噓”了一聲,呵斥道:“說誰是牛糞呢!”
遙遙聽見被斥的那人嘟囔著還嘴:“我是我是,我巴不得當那牛糞,成了吧!”
潘小園冷眼旁觀武松那坐不住的樣兒,往他手裡塞個酒杯:“你別管。”
武松挑眉。當初是她一個勁兒的攛掇,酒色齊施,忽悠他管了這閒事,現在倒撇得乾乾淨淨,擺明了過河拆橋,當他是魯智深呢?
潘小園知他不服氣,杯子沿兒輕輕磕著桌子,眯起眼,眼尾甩出點慵懶的光,輕聲細語:“心疼美人了?”
武松:“……”
“要是看不下去,現在還來得及去搶人,把她娶回來啊,沒人攔得住你。”
武松臉黑了一刻,偷眼看到對面一副大喇喇看戲的神色,才舒暢笑起來:“我又沒贏她,人家看不上我。”
潘小園抓起三五個銀杏兒,一把塞嘴裡。這人是得便宜賣乖呢?真該把董蜈蚣請過來,教教他怎麼說話。
表面上依舊和和氣氣,抿嘴微笑:“要是人家看上的是你呢?”
梁山水泊內港汊縱橫,猶如迷宮一般。官兵來圍剿時,一個很管用的應對之策,就是用水軍前引後追,將官船逼到無法通行的蘆葦蕩裡,再一舉擒獲。這是長年累月的經驗,效果出類拔萃。然而就算是如此,也要給官兵留有些許縱橫的餘地。若是逼人太甚,讓對方看不到希望,不免出現狗急跳牆,兔急咬人,官兵們武功大進、水性大增,反而殺出重圍——這也不是沒發生過。
眼下武松一不小心,讓她話趕話的趕進了蘆葦蕩,心裡頭一股子氣亂竄,終於無師自通地找到個出口,衝到雙眉間,頂出個光明磊落的微笑。
“要是人家看上的是我……那也不關你事。”
悠悠然吐出這句宣言,到底沒壞到家,還是偷偷瞄了眼她的神色。眼看著白淨臉蛋湧上微微的暈紅,猶如被看不見的手勻勻擦上一層胭脂。眼睛一眯,從銀杏果變成了燒刀子,帶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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