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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心,冷笑一聲:“再燒香也是沒用的。你跟我多少年了,命裡要有兒子,早該有了。”
以“無子”之由,一紙休書,將月娘送回了陽穀縣。轎子裡哭天喊地,西門慶硬下心來,只當沒聽見。暗暗想著,等回頭他東山再起,再給她送些豐厚的生活費去。
再去找張嬸。老媒婆聽他果真是黃金單身漢,正室位子空著,自然也能猜出些來龍去脈。
人家的家事何必多管。當即笑得眼沒縫兒。心想這回可是超額完成任務,對得起那小寡婦出的大價錢。
西門慶將公事放在一邊,沐浴薰香,換上件筆挺綢衫,拿了李瓶兒幾件最好的首飾頭面,再從家裡尋出幾塊齊整金子,包得方正,這就躊躇滿志,騎匹馬,帶上玳安並兩個保鏢,跟著張嬸去麴院街相親了。
一棟兩進的院子,坐南朝北一間門樓,寬門高牆,竹籬影壁,院內整整齊齊地一排各色盆景。西門慶估算了一下,價值至少二十萬貫,心頭暗喜。
張嬸在旁邊還說,這只是嶽娘子幾處府邸之一,也並非最好的,只因住慣了,這才懶得搬。
媒婆進去通報,過不多時,便笑嘻嘻轉回來,請大官人進門。說娘子正在梳妝,請官人少等片刻。
西門慶坐下來。只見桌椅光鮮,門窗整潔。又是暗喜。見她家人煙稀少,連個守門口的小廝都沒有,又忍不住心疼,孤身女人果然是獨自過不下去的。
媒婆進去催。西門慶眼睛略微往裡瞟一瞟,見到個沉重梨花木櫃子,門前上著鎖,顯見是收著貴重物件的。那鎖上卻又掛著個鑰匙,想必那娘子也不是細心之人,家中人丁稀少,誰也不防。
鬼使神差的,走過去,輕輕將櫃門拉開來,眼睛一花,整個人如沐春風。
那裡面放著的,是一沓沓的房產地契,隱約有個“嶽”字簽名。加上些亂七八糟的賬本、票據、收據之類,略略一掃,這陣勢,竟然和他西門慶過去全盛時期的家底兒不相上下。
顫著手,想拿過來看個清楚。媒婆張嬸卻匆匆出來了,趕緊放回去。
張嬸輕聲責怪:“官人休要亂動東西,讓娘子看到了可怎麼好!”
西門慶唯唯而應,乖乖坐回了自己位子上。旁邊的小廝保鏢倒都知他意思,擠眉弄眼地笑笑,意思是老爺今日十拿九穩,咱們可要發財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小廝出來,給端了幾盞福仁泡茶,憨兮兮的請他們喝。
又等了不知多久,才聽見環佩叮噹,簾子後面瀰漫出蘭麝馥郁,影影綽綽的走出個窈窕淑女。
西門慶何等經驗老道,呼吸緊了一刻。但看這輪廓,容顏必定差不了。
趕緊站起來,大大唱個肥喏。
“下官……見過娘子。”
還不忘點出自己身份,好歹有個官銜,雖然眼下是個大大的清官,但說出來也有面子不是?
聽得簾子後面輕笑一聲:“多謝張嬸子引見。”
張嬸喜笑顏開,連忙謙虛了兩句,知道自己任務完成了,悄沒聲退到外面。
西門慶見媒婆識趣,更是心喜。聽那娘子口音,雖是東京官話,倒有那麼一點熟悉的家鄉味兒。這才第一句話說過,已經像是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西門慶不由得想起了自由自在的陽穀縣生活。心思閃爍一刻,見那娘子久久不再開口,知道她害羞。
男人家此時不主動更待何時,準備好的說辭一套套的搬出來。先讚了她的家宅佈置,彰顯高貴品位;再贊娘子身材容貌,東京城裡一等一;然後恭維兩句娘子的持家手段,偌大家業打理得井井有條,可見蘭心蕙質,只是無人幫扶,倒要娘子日日操勞,豈不讓人憐惜?
最後大膽攀個老鄉:“敢問娘子祖籍可是山東?卻和小人一般,豈非有緣!不敢動問,娘子青春多少?”
簾子後面的人款款轉過半個身子,似是打量他的容貌。
帶著笑意的聲音透過來。
“奴虛度二十三歲。不敢問官人貴庚?”
西門慶又是一喜,自己這張臉爭氣。
朗聲答道:“小人痴長娘子五歲,祖籍是山東陽穀縣人。”
簾子後面又是一笑。
“官人將天比地。”
西門慶嘻嘻笑道:“娘子精細,諸子百家皆通。哪個做了娘子的當家人,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小娘子被奉承得十分高興,含笑答道:“不敢——卻是為何來了京城呢?”
西門慶笑道:“便是小人在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