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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開口,潘小園趕緊把他帶出去,換了家尋常酒肆。知道岳飛不多飲酒,也不喜奢侈,便只要了一角好酒,鋪上三五樣肉菜,讓他盡情吃一頓。
岳飛忽然問:“武松大哥呢?最近沒他的訊息。”
潘小園正抿一口酒,聽他這麼一說,全嗆住了。
盯著眼前的半盞殘酒,輕聲說:“幾個月沒信了,想必是山上事務絆住了。那個什麼十節度……”
說完一句話,輕輕咬牙齒,聽到自己的迴音在胸腔裡迴響。
怎的她就完全進化不出所謂的“好漢胸襟”,把兒女情長看得一錢不值,絕不讓個人私慾左右情緒呢?
是不是她從一開始就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同時低估了別人的?
一句輕飄飄的話說完,本來想瀟灑地再喝口酒,忽然喉間一梗,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掉到酒盞子裡,一個個琥珀色小水珠,滴滴答答往外濺,停不下來。
哭著哭著,就成了淚流成串,告誡自己不要失態,卻偏偏適得其反。委屈的情緒一發而不可收,明知對面是岳飛不是武松,自己再怎麼傷心,該看到的人看不到,偏偏是讓別人看笑話!
岳飛慌了:“師姐怎麼了,我……小弟說錯什麼話了?”
她說不出話,搖搖頭,淚水抹掉,眼眶紅紅的,勉強一笑。
“沒事,咬著舌頭了。”
岳飛約莫也明白個六七分,想安慰兩句,卻限於閱歷,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明智地沉默,岔開話題。
“那個、小弟聽說,梁山上出土了石碑天文,那是百年不遇的異事。梁山眾義士……懾於天威,盡力經營山寨,暫時不便出山走動,也是……嗯、也不奇怪……他們山寨出路如何,也免不得有爭論……難以置身事外……”
她不停點頭表示同意,好像掩飾什麼似的。當初接下這個暗樁任務的時候不就想好了,早就做好了分離三年五載的心理準備,怎麼如今才幾個月,就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是不是在他心裡,相聚時激情熱烈,分開時各自淡然,才是應該應分的狀態,不該奢求什麼相思與想念?
在岳飛面前,這些事不能往深了想。畢竟面前的這個英雄弟弟,是馬上要奔赴邊疆、出生入死的,何必平白讓他跟著悒鬱。
半盞殘酒自己灌下去,笑道:“店家,菜不夠,再切盤肉來。”
送走岳飛,徑直來到城外倉庫,西門慶的監禁所在。
根據岳飛今日所言,宋金居然火速聯盟,徵遼的軍隊馬上就要開拔,梁山這邊又完全沒響應江南明教的起事——完全不是宋江當初的計劃。大新聞一個接著一個,顛覆了她這幾個月的認知,整個思緒變得混亂不知所措。
歷史上的宣和伐遼,其結局她依稀知道一點。由於濫用民力、科斂過多,給整個宋廷政府造成了極大的負擔。遼雖被滅,但宋也同時失去了北方的屏障,女真人更是因此得窺宋境的富庶與腐敗,立刻動起了掃蕩劫掠的心思。
雖然這次的北伐軍裡多了小兵岳飛,但以他一人之力,如何扭轉這股空前強勢的歷史洪流?
西門慶或許知道些內情。就算他不知,作為幫著蔡京斂財、順便自己斂財的一個合格狗腿子,就算能從他嘴裡摳出些人際往來的蛛絲馬跡,也許也能成為有用的線索,宋金聯盟到底是誰在一個勁兒的推。他跟了蔡京這麼多年,不信他片葉不沾。
梁山那邊忙著歡慶天降石碑,對暗樁便不怎麼上心。已經兩三個月沒有接到新的指示。西門慶在潘小園手裡,牢獄生活也過了不少時候了,每次見著她,卑躬屈膝討好巴結,連說話都不敢大聲。開始還小心翼翼的抱怨飯菜不新鮮,床上有跳蚤,見她不理不睬,也不敢了。
可她漸漸覺得自己捉了個燙手山芋——梁山不管,自己留著沒用,殺了……沒這膽子。
也許該請周通動手?
她一面胡思亂想,一面信步走進院子,馬上吃了一驚。
若在往日,照例是周通守在門口,掇條凳子,大爺似的坐著曬太陽,不時往裡面喝罵兩句。可今日周通遮莫是怠工了,不見人影兒了!
正慌一刻,旁邊燕青走過來,笑道:“表姐莫擔心。周大哥去點心鋪裡幫忙卸貨了。這裡我來看一會兒。”
她這才放下心來,自嘲笑兩聲:“最近事兒多,我也一驚一乍的。”
心裡想著,燕青也真會偷懶。卸貨不會他自己幫忙嗎?
看來都是那“天降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