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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當著周通和扈三娘,誰也沒有傻到把他的真名透露出來。潘小園只說他是江湖朋友史三郎,此次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周通縱然想刨根問底,有一天冒冒失失想跟他比試。不知兩人是怎麼比試的,但周通此後再也不問了。
嚴冬霜寒,鄉野客店小房間裡,圍著一團火,誰一開口,誰就是口吐白煙。
潘小園低聲分析:“聽百姓的口吻,一百八人接受招安,一個不少。而且馬上接受聖旨,不日便要出兵南下,和明教互相火拼。咱們必須在他們離開水泊之前,把山上的狀況弄清楚。”
方金芝聽到“和明教互相火拼”,忍不住跟包道乙對望一眼。
潘小園立刻說:“這事連百姓都知道了,儂阿爸不會毫無耳聞,不用擔心。”
周通提議:“是不是得派個人先上山去觀望觀望……”
他提議“派個人”,自然是把他自己排除在外了。他自從“外派”以來從未回過山,這兩天所見所聞,梁山已非復吳下阿蒙,成了高牙大纛、砥兵礪伍的“正規軍”,居然頗覺陌生,讓他心裡也有點犯怵,不敢貿然上山。
包道乙懶洋洋說:“阿拉對梁山地理勿熟個,儂幾個誰的輕功高?”
扈三娘冷笑一聲:“熟也沒用。梁山四面環水,過不了水寨這一關,別想……”
忽然刷的一聲響,史文恭猛然起立,鋼刀半出鞘。
包道乙嚇得往回一縮,順帶把方金芝拉到背後:“儂勿要動刀動槍個……”
史文恭不理他,鋼刀擺在桌上,低低問一句:“時遷,是你麼?”
潘小園大驚失色,上下左右看看,哪有半個陌生影子。
周通也睜大眼睛,失聲叫一聲:“時遷兄弟?”
靜默半晌,只聽房樑上一聲輕笑,聲音非男非女,緊促尖銳,儼然干戈烈烈。
“倒是好玩。該死的人沒死,不該來的人卻來了。”
盜門瓢把子鼓上蚤時遷,縱橫江湖多少年,唯一一次失手,就是栽在房梁底下這個史文恭手裡。當日史文恭造訪梁山,時遷偷聽他一句密謀,轉眼就讓史文恭發現蹤跡,狼狽逃竄之間,羅盤都給摔壞了,丟在地上找不著。
此事讓時遷視為奇恥大辱,之後金盆洗手三個月,專心提升自我,無心業務。
因此再見著史文恭,時遷也只敢埋汰這麼一句。更別提跑回梁山報訊說史文恭原來沒死——又沒人付錢,何必徒費辛勞。
潘小園轉轉眼珠,輕聲接話:“瓢把子大哥,連日不見——跟著我們多久了?”
“沒這個閒工夫。”片刻之間,頭頂的聲音換了個位置。底下七個人齊齊一轉頭,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立刻追問:“梁山眼下怎麼樣了?武松武二哥在何處?還有沒有人……”
時遷的聲音更加刺耳:“客人若是求諜報、探聲息,請屏退閒人,按規矩下單。”
都成了有軍銜的朝廷兵馬了,還有閒心接單子。潘小園覺得這人一輩子也就是盜賊命了。
而方金芝三個人直接聽傻了。聽說過樑山上有這麼一位神出鬼沒的賊王,沒想到三人自詡眼力不錯,三雙眼睛快瞪成六個銅鈴了,連一片衣角也看不見。
潘小園心中一動。時遷雖是地煞好漢,算是半獨立於梁山之外的。眼下樑山大軍整頓待命,他還有工夫出來閒逛——更別提,那石碑上的座次排位,似乎對雞鳴狗盜之徒頗有歧視,把他排得挺低,瓢把子大哥不一定認同。
輕聲笑笑,跟同伴們做個安撫的手勢:“我出去跟他單獨談。”
幾個人同時站起來:“不成!”
潘小園不以為意,朝大夥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合作過,有經驗。”
倒沒人質疑她。方金芝一路上已經聽周通大吹特吹,潘六娘當年是如何在斷金亭用算學狂虐蔣敬,贏得滿山尊敬。聖女大為讚歎,之後潘小園就算是再口出狂言,她也不得不信上三分。
披件厚衣裳,出了小客店,只覺冷風割面,樹枝被吹得噼啪作響,裙角一下子斜飛起來。
時遷喜歡在險惡之地出沒。無聲無息地把她引到一座荒山腳下,小路盡頭。她心中默唸著“盜門規矩不會讓客人受傷”,一邊手軟腳軟地往前挪動。
終於,風聲微微弱下來。聽到不遠處幾聲嘰嘰咕咕的獸鳴。
“客人想知道梁山眼下是何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