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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加固得牢靠。“防盜窗”釘了兩扇,鐵鎖都是專人打的; 堅固耐用,二百五十錢一把。只怕除了時遷,誰也別想摸進來偷走一文錢。
現在可好; 作繭自縛。手都砸得疼了,小木刀小木劍也敲爛了好幾把; 小囚牢依舊固若金湯。簪子、裁紙刀、甚至敲碎了的贗品古董,一個個全都試過了; 從門縫裡伸出去; 也不過是在那副大鐵鎖上多刻下幾道不起眼的劃痕。
每天煩躁不堪。周通他們讓燕青忽悠得團團轉,都以為她正在梁山上享受生活;李清照似乎派人去點心鋪定過外賣; 見著關門大吉; 也只好打道回府;岳飛以往是跟她定期通訊的; 可惜眼下隨軍北伐,這邊師姐突然失蹤,他如何能夠得知?
倒是想過高聲尖叫; 救命啊來人啊; 也許會有人注意到。但以東京城管的不負責任; 塞點錢,多半就會當成是瘋女人無事生非。更別提,以她的“反賊”身份; 就算鬧去了官府,也不過是換個關押的地點而已。
強行將這個衝動忍了回去。起碼自己房裡的被褥中沒跳蚤,“獄卒”也客客氣氣的,甚至每天做小伏低的來陪她說話。
“表姐,招安的詔書馬上要飛抵梁山。小乙抄了一份,你——要不要看?”
氣哼哼甩一句:“不看。”
雖然這次的“招安”,比起平行世界裡那次勉勉強強的“招安”,已經算是十分的知遇之恩。朝廷眼下“正值用人之際”,梁山眾人被“求賢若渴”,領頭的宋江等人直接便是從九品忠翊郎、陪戎校尉等職銜,賜錢賜印,好不揚眉吐氣。
可這一切,都是賣了方臘和北伐軍,乃至整個大宋的國運換來的!
燕青依舊低聲下氣:“你好好兒的聽我說兩句……”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潘小園氣中帶笑:“那請坐啊,是不是還要上一瓶元祐五年的羊羔兒酒?”
知道“敵我”差距懸殊,還是不願放棄任何策反他的希望,生生硬硬地說:“小乙哥,你也知道遼金那邊是碰不得的火。你就不想想,倘若北伐失利,你的家鄉大名府是頭一個遭殃的!你……”
燕青不為所動,淡淡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不是拿主意的。”
站起來,“表姐,今天讓你辛苦些,我去準備筆墨,麻煩照我說的,寫一封書信。”
潘小園假裝沒聽見,自己火氣沖沖的把衣裳鞋子一件件收床底下去。上次的耳墜子讓他沒收,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拿去幹什麼了。武松還不至於見到這點小威脅,就對宋江俯首帖耳百依百順。但一點點把她的貼身物件送到他跟前,遲早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折磨。更別提讓她去“勸降”,半個字都不能落到武松眼裡。
想斥罵他一句,又沒什麼底氣,看著燕青那張有恃無恐的清秀臉,就想左右開弓給他抽成魯和尚。又恨自己沒能耐,讓人拿在手裡搓圓捏扁。
偏過頭去,忽然就有點想掉眼淚。
燕青甚至比她先察覺,連忙在她面前略跪一跪,循循善誘地輕聲說道:“六娘子,知道你現在定是想把我抽死了算,小乙任打任罵。我也知道這叫忘恩負義、兩面三刀,今後有什麼報應我都認——但人各有志,你也知我現在的處境,咱們誰也別難為誰,好不好?”
潘小園知道這人外柔內剛,面子上多馴良,一顆心就有多硬。她難不成還能跟他哭鬧裝可憐?這招用在武松身上或許還有些效果。燕青瞧了,顯然絲毫不為所動。
甚至,看著她那要泣不泣,要怒不怒的熊樣兒,非常討打地補充一句:“你哭也沒用。”
杏眼一瞪,眼角一滴淚終於恰到好處地滑下來,狠狠用手指頭抹掉。
再一甩手,重重的抽在燕青手背上,一道輕微的紅印兒。她帶著三分故意,連收力都沒收。
燕青眉頭一皺一挑,唇角翹起,再加一句:“你勾引我也沒用。”
潘小園:“……”
咬牙。要是燕青能像西門慶似的中招,她如今早就得獲自由了。甚至,看他眼下這眼眸半垂,無辜中帶著淡淡壞笑的樣兒,不知情人驟然一見,誰勾引誰還不一定。
燕青的壞笑一閃即逝,嘴角微微向下一抿,目光幽深地看她。
“你不願寫,也沒關係。還有個忙,你是非幫不可——梁山眾兄弟新入官場,總得疏通人脈,打通關節。據我所知,表姐在城內各處收著的金子,卻也非一筆小數目,是不是?”
潘小園心裡掠過一陣陰風,脫口道:“那是我的血汗錢!都交出去才是傻子!第二天就得讓你們兔死狗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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