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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賊五賊六賊頭狗腦見利忘義待伊吃巴掌——”
緊接著一記凌厲的手刀,直照她咽喉招呼。潘小園尖叫一聲,趕緊後退,哪裡躲得過?
忽然掌風消失。方金芝的手臂停在半空,被另一隻有力的臂膀架住了,再動不得一分。
方金芝惱羞成怒,隨口叫道:“死開!”
史文恭冷冰冰地說:“恩將仇報麼?要不是六娘子,你沒命了!”
方金芝一張臉通紅。在江南明教地盤上,誰不知道讓她三分,哪個不要命的敢跟她動手。這人倒好,直接截她的招!
抬頭一看,陰鬱深沉的男人目光如電,讓她忍不住一個寒顫。再較一較力,知道打不過,恨恨收手,昂然道:“儂是何人?”
史文恭轉向包道乙,“道長,給你家聖女解釋下。”
包道乙和鄭彪面面相覷。說實話,方才雖然天降奇兵,讓他們得脫牢獄,可一路上逃得雲中霧裡,腦子裡翻來覆去地划著問號:梁山仇人來救人?這個瘦削陰冷的漢子是誰?那個妖妖嬈嬈的大姐又是誰?還口口聲聲談著什麼加碼加價,這是要把他們當豬肉賣了?更別提,怎的就莫名其妙,跑到地底下來了?此處又是哪兒?這世上莫非真的有桃園仙境不成?——若說是桃園仙境,味道也太不理想了吧。
潘小園朝幾人各行一禮,實話實說:“幾位對不住。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梁山眼下出了內訌,有叛徒為了討好朝廷,才將你們的藏身之處告了密。今日我央求風門水夫人、以及……”
看一眼史文恭,沒想好要不要說明他身份。
包道乙卻十分湊趣,眼下受人恩惠,明智地不提舊賬,趕緊說無妨無妨,誠誠懇懇問道:“這位武功高強個英雄,伊是哪位?”
潘小園餘光看到史文恭輕輕搖頭,立刻開始信口胡編:“是我遠房表兄。”
假裝沒看見史文恭臉黑,“……嗯,我們一道闖一次臺獄,將你們帶出來,也算是將功補過。這幾日幾位多有受罪,我……代梁山眾兄弟,向各位賠禮。”
說畢,深深一福,態度真誠。她有意不用“救”字,只說將他們“帶出來”,以顯己方毫不邀功。至於代替梁山兄弟賠罪,她想著,起碼梁山上大部分兄弟,只要是和武松一般胸襟的,必定不會介意朝他們說一句抱歉。
方金芝和兩個下屬互相看看,知她所言不虛,終於收了恨意,點點頭,啞澀道:“這是六娘儂個態度呢,還是梁山個態度?”
潘小園心中一凜。聖女的問話一針見血,乃是問她,這次營救是不是她擅自行動,到底有沒有得到梁山的許可。
老老實實答:“梁山那邊態度如何,我也全然不知。但……”想了一想,給她推算了一個機率,“但你若要押梁山回心轉意,我給你兩成的贏面。”
方金芝虛弱笑笑,不慌不忙地說:“即便如此,我也領情。救命之恩,勿敢相忘。梁山事務,我也不便插手,相信儂好漢們自有分曉。”
潘小園立刻搖頭,誠懇說道:“好漢們有何分曉,眼下也全然指望不上。但不知公主願不願意和我一同去梁山看個究竟?”
雖然梁山招安、對敵方臘,似乎是將她之前的努力抹為平地。但她想著,就算是那局最臭的棋,離最後棄子認輸,也還有四五年時間。但有希望,總不能放棄。
史文恭指望不上,眼下只能嚮明教示好,有些沽恩市惠的意味,算不上光明磊落。
方金芝默默不言,半晌,才道:“這個再議。但不曉得娘子可否幫人到底,我……大約還需要休息幾日,身子才能復原個。”
這便算是表明態度,不把她和梁山“連坐”了。潘小園趕緊說:“可以,不過……”
話沒說完,被遠處水夫人遙遙打斷了。
“潘老闆,咱們的單子裡可不包括收人留宿。”
潘小園趕緊說:“花錢租你們的地方呢?”
水夫人緩緩走過來,跟方金芝幾個人都見了禮,才嚴肅說道:“潘老闆,不是我們不給面子。這次闖了臺獄,事情鬧得太大,我只怕……會有開封府的人找來。你們若留下,既害我們,也害你自己。”
潘小園吃了一驚。風門的溝渠網路不是號稱最為安全隱蔽,水夫人本人,不是十五歲後就沒見過開封府公人長什麼樣兒麼!
但她也知道,官府不是不知道風門的存在。只是過去他們坑蒙拐騙,小打小鬧,也就懶得追究,官匪樂得和平共存,政績上也說得過去。
但這一次他們是闖了御史臺,劫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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