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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容顏疲憊,身上衣衫有些扯破,隱約血跡宛然。但一雙眼睛精光明亮,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生機勃勃。
“偌大金沙灘,沒一艘船。武松,害怕的是你吧。”
頓了頓,見潘小園也在,笑意更濃,旁若無人地朝她深深一揖。
“六娘子,你交待的事,小人都已辦好了。可否賞臉,借一艘船?”
第221章 物件
潘小園張口結舌。聽他的話; 倒像是自己吩咐他大開殺戒的不成!
這人不順口挑撥離間一句,還能舌頭髮癢不成?
一瞬間怒火攻心,看史文恭,神色一如既往的輕鬆恭謹; 唯有眼中一抹挑釁的光,看的不是她,卻是她身邊。
武松的訝異程度不遜於她。脫口問道:“你……”
她心臟漏跳一刻; 本能地澄清:“我沒交待你殺人!”
“卻也沒攔著小人。”
幾句話的來往,暗示出此前的無數明槍暗箭。
武松心中突然無比的窩火。與六娘數月重逢; 今日她一番表現,果敢決絕之餘; 頗有些手黑心黑的趨勢。可見他不在身邊的這些日子; 她在有些方面“進步神速”。
但若是沒有她的手黑心黑,他武松眼下還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裡休養生息呢。
武松餘光看了看她神色。眼兒睜得圓圓的; 驚慌恐他誤會; 不敢多跟他說話。
挽過她一隻冰涼的手; 安撫地攥一攥。史文恭當他傻呢,難道真會相信她和史文恭合謀屠戮梁山好漢?
但相信是一回事,不爽是另一回事。廉價的怒氣毫無意義; 深深呼吸一口; 心裡面有條不紊地掂量了一下現狀。
“方才那話我就當你放屁。要是敢在別的兄弟面前提一個字; 你知曉後果。”
要是他敢再把六娘拉下水,不會想不到,敢在梁山眾好漢面前現身; 只怕沒說出一個字,他史文恭便會是腦袋落地——就算他真的信口開河,在其他人眼裡,他仍是殺害晁蓋的兇手。大家哪會信他的一個字?
這麼一想,愈發覺得此人可惡,懂得看人下菜碟。
“廢話少說。我可以給你船。但——”
史文恭微微冷笑。好像他稀罕武松賜艘船似的。
潘小園見武松不怪,鬆口氣,突然又注意到另一件事,沒頭沒尾來了一句,:“魚竿是誰的?”
且不說在梁山泊裡釣魚是何等的特立獨行;就算他真的釣魚有癮,倉促之間從東京出發,不記得見他把這東西帶上山來。
史文恭一怔,轉頭朝那舊魚竿看一眼,似乎一時還想不起來。
而潘小園忽然認出來了,倒抽一口氣:“李俊大哥的?”
不止一次見過李俊乘著一葉扁舟,在水泊裡釣魚打發時光了。
史文恭笑道:“是了,想起來了。不過娘子放心,李大哥眼下好好兒的。我不過是管他借個消遣的玩意兒而已。”
但他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就算碼頭封鎖,船隻禁駛,他史文恭一樣可以來去自如,用不著託武松幫忙——大不了,殺幾個水軍頭目而已。等在此處道個別,算給他個面子。
見潘小園有些生氣了,連忙又補充:“當然,聞知水寨裡的大哥們都是娘子的好朋友,我自然是不敢得罪他們一人。只要娘子一句話,這魚竿用後便還,娘子放心。”
一口一個娘子,當武松不存在呢。
武松濃眉微蹙。怒氣又上漲回來,刷的拔出刀。刀尖指地,刀刃投下淡淡的影子,穩穩的一條線。
“史文恭,大丈夫恩怨分明。你此次相助之德,不管出於何意,武松不得不領;你傷我梁山兄弟,這筆賬我也記著。今日我放你平安離開。我武松話撂在這兒,下次再讓我見到,休怪我不客氣。”
史文恭冷笑一聲:“我殺的人,都是挑釁害我在先。許你大丈夫恩怨分明,換了我,連報仇都不許了麼?”
“他們也是在為梁山寨主報仇!誰設計構陷你害了晁寨主,你敢去找他麼!退一萬步,我梁山兄弟不過是聽令行事,服從的是梁山的排程!非要講報仇,你的仇家是整個梁山!包括我!有種就別暗算,堂堂正正來挑寨子,帶多少人都行!我武松接著!”
史文恭冷笑,還想再說兩句埋汰的話,冷不防看到他潘六娘子在武松背後朝他使眼色,意思是別廢話,趁他改主意之前趕緊走。
史文恭無奈笑笑,給她這個面子。真和武松動起手來,不小心把他弄死弄殘了,六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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