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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臂,兀朮總不能全得罪了,哼一聲,“我心裡有數!”
心中卻想: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替他說話?
潘小園聽得幾個大男人嗆起來,坐立不安不知所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花容失色底下,朝秦檜給了個“請繼續”的眼神。
秦檜立刻接話:“幾位將軍說得對。四太子千萬消氣。下官方才說話若有疏漏處,還請恕下官嘴笨,一切錯處在我。誰不知你倆歃血為盟,情若兄弟,千萬莫要因為我們傷了和氣。”
史文恭朝他看一眼。這狗腿子總算說了句人話。
隨後表情一僵。人話裡雜了兩顆狗屎。“歃血為盟、情若兄弟”四個字,明明白白的是在提醒兀朮,他四太子和史文恭眼下關係,並非主公與奴才,而更像是平等的盟友——一個有聲望和地位,一個有武力和謀略。如此清晰的各取所需,連秦檜這種初來乍到的“外人”都瞧出來了。
他要是真乖乖滾蛋了,恐怕就沒機會再進這頂帳子!
面色陰沉一刻,咬牙道:“我看該走的是秦中丞你!來人!請秦中丞出去休息。”
“宋使”不能輕動。只能先把這條毒蛇安置別處,談判之事,不怕耽擱。
立刻有兩個常勝軍小校跑步進來,“參謀,什麼事?”
秦檜大驚,可憐兮兮地看兀朮:“這,這……我們是使節……”
“秦中丞,請你少說兩句!”
而兀朮更是聽得虎軀一震。這兩晚的歡樂宴飲,秦檜跟他講了半夜的故事,什麼劉邦立漢,什麼三國爭霸,直至宋太祖陳橋兵變的光榮歷史,讓他大開眼界之餘,深感漢人的狡黠與權謀之可怕。此時一聽“兄弟”二字,腦海裡驟然想到:當年劉備投奔曹操的時候,曹操說什麼來著?“玄德與吾,兄弟也”!周世宗柴榮,當年和趙匡胤不也是曾經兄弟相稱麼!
大步迎上去截住,眼睛通紅,一指史文恭,沒頭沒尾問那兩個小校:“你們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
偏那兩個小校不知前情,無措答道:“是參謀喚末將們進來的啊,不知史參謀有何吩咐?”
兀朮大怒,一手一用力,將兩個常勝軍小校推個跟頭,朝史文恭傲然道:“早有人跟我說,常勝軍只知你史文恭之名,不知我四太子之尊,我還不信!這幾日你頻頻插手和談,正著反著跟我過不去,到底存著什麼心思!”
四太子剛愎自用,平時覺得史文恭“忠言逆耳”,自己“虛心納諫”,得以不斷進步成長,因此對他還是感激居多。可被秦檜灌了這幾日的迷魂湯,當真稱得上是醍醐灌頂,猛然開竅:敢情這姓史的一直把自己當猢猻耍呢!
回想起史文恭的每一句話,越想越覺得別有用心。
“為什麼不讓我直接攻城?說什麼時機未到?為什麼收買人心,讓所有人都敬你服你?還有……還有攻幽州那次,你為什麼不聽我排程,單獨率軍去打西城門?早該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虧我還叫過你鬥兀溫!”
饒是史文恭涵養再好,聽得這句汙衊,也怫然怒道:“那次我若聽你排程,咱們早就進了呼延灼的埋伏陣,至少要折五萬人!”
也知道再頂撞下去,自己討不得好去,朝兀朮一拱手。
拂袖而走,袍角帶過一陣風,餘光正瞟見縮在角落裡的嬌豔少婦,看似不知所措地攥著簾子一角,眼神裡卻沒一絲慌亂,安安靜靜的看戲。
深深看她一眼,眼神裡明明白白八個字:事已至此,我不怪你。
兀朮猶如捱了當頭一棒,鬚髮戟張,牙齒咬得格格響:“‘和談結束之前絕不出兵’?小美人,你過來!這話是誰說的!何時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潘小園輕輕掩住嘴,故作驚疑地望了兀朮一眼,意思是你難道不知?
她也知自己害人不淺,畢竟有那麼一兩分的過意不去,輕輕垂下頭,然後狠心迎上去,抓住他袖口。
“史將軍別走……那日你不是向我保證過,和談結束之前絕不出兵?你……你別甩手不管,好不好?”
秦檜湊在兀朮耳邊,輕聲道:“四太子難道不知,史參謀和我們潘夫人……嗯,是多年的舊相識了。”
只一句話,暗示無數。潘小園猝不及防,心頭突突跳。秦檜這回超綱發揮,為了抹黑史文恭不遺餘力,居然連帶著把自己也拉下水了!
史文恭在人前只是對她稍微客氣些而已。但以秦檜鑑貌辨色的能耐,這幾日下來,足夠瞧出些蛛絲馬跡了。“多年的舊相識”既可以是兩三年,也可以是十年二十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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