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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相瞞,咱們其餘人可沒空去北上一遭,辨別真假。”
她坦然回望,答道:“我可以保證他這次沒說假話。”
當然沒法告訴別人,她所知的平行大金國,遲早會被爭位衝突弄得元氣大傷;不僅是金,乃至後來的征服世界的蒙古,也是因為兄弟內鬥而分裂轉衰。所謂的“胡虜無百年之運”,很大程度就是毀在落後的繼承人制度上。
所以當史文恭提及,勃極烈制度在金國受到褒貶不一時,其實便已能看出內鬥的苗頭。她絲毫不奇怪。眼下所做的,也不過是將這株小苗澆水施肥,讓它快速成長而已。
既要給武松定心,想了想,又說:“不僅是史文恭這麼說。常勝軍裡的契丹將領,過去在金國服役過的,也都是一般口徑。你去多問問,便知這情報真實不虛。”
武松便不再質疑。半開玩笑抱怨道:“你怎麼帶的兵,你那些常勝軍傲氣得很,我每次去視察,全都是悶頭搭腦的沒幾句話,連頓好吃的都不給做。”
她忍不住抿嘴一笑。契丹軍官們性情耿直,雖然尊她為主,可對於主帥的丈夫卻沒“愛屋及烏”,依舊把他當路人甲;更別提,似乎還有不少人看武松不順眼,無關風月,不知哪兒來的醋意。
逗他:“這樣最好,一軍不認兩帥。梁山的兄弟都向著你。以後你要是欺負我,總算有人能幫我討回公道。”
蹭到小榻上,不滿:“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
她將邸報折起收好,隨口說:“嗯,就那次……”
說到一半,有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尷尬。擱幾年以前,似乎隨時隨地的都能揪出他不順自己意的地方,張口就是血淚控訴。然而不知從何而起,越來越難以抓取典型事例。甚至若是嚴格算來,還是自己欺負他稍微多些。
只得話鋒一轉,板起臉,警告:“你要揍我的娃,就是欺負我,我就讓我的兵給我討公道。”
八字沒一撇的事呢。隨口一說,倒讓她訛上了。
朝她伸出隻手:“今兒沒出門吧?起來,出門走走。”
往榻上一倒,慵懶媚眼兒一拋:“不。懶。累。”
武松不管不顧,“軍令如山。”
輕輕一提,就提得她雙腳著地,不滿地哼哼一聲,又展顏笑道:“等我換身出門的衣裳。”
為了最大可能地避免重蹈孫雪娥的覆轍,潘小園除了堅決與“胡吃海塞”劃清界限之外,還給自己規定,堅持每天走步鍛鍊若干步。反正娃在肚子裡也不會喊餓喊累,武松看起來也沒有朝她興師問罪的意思。甚至偶爾她被折騰得嘔吐掉淚時,他一時找不到安慰的話,還會罵小東西:“就知道給你娘添亂。”
——可見是個悍爹,揍起娃來決不手軟的那種。
潘小園生怕自己懶散,堅持不下來,於是拉著武松,以及府裡住的所有房客鄰居,信誓旦旦立了軍令狀,每天必須完成任務。別人就當她開玩笑,自然不會用心監督。只有武松把這事當了真,只要自己得空,非得認認真真陪她走完不可。
府衙裡自然沒有供人遊樂的大觀園,孕婦當街散步又不免顯得太藐視世俗,於是叫輛車兒,直接去了宮城東北隅的艮嶽——過去是趙佶的皇家園林,現在檔次飛流直下,成了免費開放的大眾公園。
當然裡面的奇花異草,大半已經被中產小資們搬到自己家裡養著,成活率未知;梅花鹿、孔雀之類的珍禽異獸,在艮嶽拆除圍牆的當日集體出逃,至於此時到底是隱居山野,還是早就進入東京百姓的菜籃子,同樣無人知曉;千里迢迢運來的太湖石、靈璧石,小的讓百姓抱走,做了自家的裝飾建材;沉重的便還留在原處,孤零零的擇地而居,別有一番頹廢的美感。
至於搬不走的亭臺樓閣、溪水池沼,則還保持原樣,只是停掉了維護費,任旁邊生出一叢叢雜草野花。偶爾有小資文人過來詠詩懷古,或是有工匠學徒前來參觀,指指點點,學習皇家園林的設計思路。
風水寶地自然不會浪費。偶爾被軍隊徵用,作為越野、障礙的模擬訓練場地。大多數時候,由著百姓隨意出入。眼下城中物資實行戰略管制,百姓們辛苦討生活,加上天氣炎熱,沒幾人有那個閒情雅緻,特意跑去艮嶽看石頭。
下了車兒,拉著武松的手,一步步登上壽山主峰,找棵大樹下歇了。額角沁出汗,讓他拿袖子輕輕擦掉。
壽山高於北面城垣。遠遠看到城外綠茵一片,起伏疊嶂,丘壑間隱現營帳炊煙,那是駐紮在京城外圍的重重重兵,一日也沒歇了警戒。
和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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