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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著韓世忠的守軍,慢慢的將防線往北迴推。在地圖上顯得微不足道的土地,每爭回一分一厘,便是成千上萬百姓轉危為安。
靜默中,只聽得咕嘟咕嘟一陣滾,大鐵鍋裡的水燒開了。梁紅玉帶頭起身,舀出一碗又一碗,給一撥精疲力竭的大哥們遞過去。
“魯師父,喝水。”照顧到大和尚的粗心馬虎,又加一句,“小心燙。”
魯智深謝一句,小心接過,稀里呼嚕一通喝。抹抹嘴,這才說出話來。
“武松兄弟!你來喝水!”
武松倚在一塊大青石邊。左側的身子鮮血淋漓,從肩到腰,衝鋒時被金兵投石炮開了一道大口子。但這傷添得值,殲滅了一整個千人隊。
接過樑紅玉的熱水,沒喝,直接澆在傷口上洗淨。皺眉片刻,討來麻布,一隻手慢慢的給自己包紮。
梁紅玉熟練拿來藥粉和棉布,笑道:“大哥別動,我來給你上藥。”
第294章 信鴿
在外出徵作戰是艱難; 但還難不倒這些皮糙肉厚、身經百戰的大老爺們。帶傷的沒帶傷的都迅速起來。魯智深把禪杖往肩上一扛,嘟囔:“老種經略相公的西軍也該來了吧!不是上個月就寫信去求援了嗎!他總不會是記恨灑家在渭州打死過一個殺豬的,給小種經略相公府上惹過事兒吧!”
此時更多將兵趕到會合,帶來另一個訊息:“戴宗兄弟回來了!”
戴宗輕功超群,在軍中負責傳遞緊急軍情,以及超遠距離的資訊交換。信鴿經常被截住射死,因此也只能派他冒險在前線和後方穿梭,從屈指可數、還沒淪陷的驛站裡收發訊息。
戴宗一去數日; 此時風塵僕僕的趕回; 衣衫破損; 腰刀已砍缺了口; 想必路途中沒少遇到圍追堵截。
不及寒暄問候,直接懷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第一,西路軍尚在潼關以西; 但潼關還讓金軍封鎖著,數次交戰,各有勝負。”
大家互相看一眼。意料之中。西軍是曾和西夏作戰的、大宋唯一的國家級精銳部隊。但自從帶兵的种師道伐遼失利; 被免職降銜以後; 戰鬥力也略有下滑。眼下國土上四面開花; 不能把希望寄託在這路援兵上。
“第二……金兵東西兩路均攻宋不利; 北邊有傳聞……說金國皇帝可能會再集力量; 御駕親征……”
武松忍住傷口疼痛,擠過去嚴肅問一句:“訊息當真?”
戴宗搖頭:“坊間傳聞,不知真假。時遷兄弟已經潛入金國國境; 探尋究竟。”
吳用給大家寬心:“就算此事不假,御駕親征不是小事,總要準備三五個月,不是燃眉之急,眼下咱們只要將西路軍打退,就算旗開得勝。”
“第三,劉唐兄弟、白勝兄弟,上次戰鬥中雙雙重傷,留在平遙鄉下醫館裡看顧……”
阮氏三兄弟撥開眾人,幾乎是吼著問道:“他們怎麼樣了?”
戴宗嘆口氣,搖搖頭。一片寂靜。
阮小二黯然說道:“劉唐兄弟、白勝兄弟都是當初一道劫取生辰綱的交情,跟晁蓋大哥是生死之交。眼下重新見晁天王去,也……也能挺直了腰板說一句,沒給咱們梁山的老弟兄們丟臉。”
眾人落淚,有幾個已哭出聲來。
武松控制情緒,慢慢說道:“除非敵人殺光咱們每一個,否則,休想讓咱們後退一步!”
軍隊的勇武之魂,在一次次接近死亡的鮮血中磨礪得越來越強大。綠林坎坷,斗轉星移,也曾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肆意,也曾有兄弟齊心打遍豪強的快活。誰不是八字過硬、五行缺刀,誰身上沒有幾道疤,誰心中沒有幾個人。從反上梁山的那一刻起,便知這烈烈一生大致是何結局。
武松再咬嘴唇,說道:“金國重騎速度極快,一旦撤回雁門關北,便是無從找尋。兄弟們再堅持幾日,儘可能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不能讓過去這幾場仗白打。”
潛臺詞大家都明白。不能讓死去的兄弟們白死。
魯智深叫道:“灑家不累!休整半日,今天就能出發!”
武松又看向戴宗,問:“東京城呢?有信嗎?”
戴宗猶豫好久,才說:“第四……”
武松接過竹筒,展開裡面的薄薄一張紙。居然是六孃的親手字跡。能順利到達他面前,也是運氣。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地,覺得紙上似乎還有淡淡香氣。
一時間心熱了一刻,想到京城百態,想著她今兒穿的什麼顏色衣裳,想著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