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部分(第2/4 頁)
首腦,也瞧不出武功修為到底如何。只落得感嘆江南多才俊,不得不說,無論老的少的,平均顏值比梁山高了一個等級:王寅溫和,呂師囊儒雅,方臘這個中年大叔一看就是不會罵人的;就連那個最兇悍的石寶,一雙袖口也翻折得整整齊齊,細一看,手臂上紋著一隻嬌小可愛畫眉鳥。
武松朝方臘一作揖,正色道:“武松是個粗人,我們梁山上大部分兄弟也都是粗鹵之人,不會講書本上的大道理。但我知道倘若我們雙方互相攻打消耗,得利的一方必定不是我們——聞得方教主反叛起事,並非為一人榮華富貴,而是為了江南百姓福祉。就算貴教最終能夠得勝,到時江南兵禍連綿,民生凋敝,給你剩下一具空殼。方教主面南之時,難道會全然心安?”
但凡勸和講和,所用的理由不外乎“倘若你們輸了,下場如何如何”。而武松不按常理出牌,上來就假設對方贏了,卻依然後果悲慘,讓人感慨謙虛無私之餘,不免也讓在座諸人——不論哪一派——膽戰心驚。
只有石寶大大咧咧笑道:“嘿,講啥民……民民民生凋敝,阿拉幹、幹你們梁、梁山……山,舉重若……若輕,教、教你們揚子江都過過過、不得,哪……哪會有什麼兵禍!”
這話說得磕磕絆絆,仍然十分有氣勢。然而有點腦子的都沒跟著起鬨。都知道以梁山的實力,就算己方超常發揮,也遠遠不會把這幫山東大漢輕鬆收拾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幾乎是板上釘釘的結局。
然而若是不打呢?一番窩囊氣白受了?聖女白吃苦了?
武松環顧四周,此時沒人追著他打打殺殺,早就準備好的一番話,不慌不忙說出來:“我們從梁山出發的時候,因著青州地方大雪封路,特地繞道北上,多走了三百里地。到了村子裡想要駐紮起灶,卻發現百姓們聽說大軍經過,早就逃得人去屋空。問那些留下的老弱病殘,都說若是官兵過境,無一不是雁過拔毛,縱容軍士恃強凌弱,以致黎民深受其害。更有甚者,若是偶爾跑來了落單或是前哨探路的遼軍,更是視民為害,縱橫擄掠,殺傷人命。因此早就跑了乾淨。”
一席話說得眾人義憤填膺,摩拳擦掌紛紛道:“X卵蛋個官兵,遲早都給殺乾淨!”
方臘也說:“大宋軍隊羸弱無能,非止一日,胡亂征討,打仗卻又不行,禍害百姓倒是內行,可見氣數已盡。”
武松笑笑:“我們南下近揚州時,那裡已無北伐之患。可就算不掠不搶,沿途依舊見著一座座空村,百姓見了官兵,如避惡鬼。問時才知,都說朝廷要討伐南面‘方大王’,所以趕緊走為上策。拖家帶口逃得太急,還竟有將初生嬰兒丟在自家空房裡的。那個小嬰兒,如今讓我們軍中顧大嫂收養著,方教主也許很快就能看到。”
明教諸人這回半信半疑。呂師囊問道:“卻又是為何?”
“因為官軍若是出戰不利,必定會將這些百姓當做‘叛黨’,或殺或捉,拿去充軍功;而若是你方教主佔了江北,這些百姓家裡或有服兵役的,或有被官兵掠奪了家產的。到時難道不會被算作‘朝廷同黨’,同樣遭你們清算?因此不管是朝廷得勝,還是你‘方大王’得勝,這些百姓裡外不是人,難道能有好日子過?……”
幾人同時叫出來:“阿拉明教軍不會做這等事!”
武松冷笑:“我們身後那些官兵,可也是這麼說的。”
意思很明顯。你們的態度並不重要,百姓可是因著你們而切切實實地遭了禍。再者,就算方臘愛民如子,就算他手下的骨幹們統統大仁大義,能保證十幾萬明教軍,一個個的都是道德楷模,絕無作奸犯科之事?
方臘森然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武松跟幾位同伴對望一眼,掂量一下措辭:“如今世道多艱,朝廷腐敗昏庸,為獲一時之利,棄了北方百年之好,結豺狼之鄰,釀他日之禍,內憂外患,人所共睹。咱們混江湖的,不論黑道白道,總要做配得起自己本事的行徑不是?——看方教主也並非貪圖富貴享樂之人,若有志於救江南,為何不順帶……救天下?”
最後三個字咬得清清楚楚。方臘神色一動,髭鬚不住顫抖。
脫口道:“你們……你們要擁立我……為君?”
武松不卑不亢地凝視他:“皇帝不是說立就立的。方教主是江湖人,也須知名聲頭銜都是拿行動掙出來的。倘若天下百姓都愛戴你,我武松自然沒話;但倘若沒人買你的帳,你卻非要黃袍加身,我武松拼著一死,也要擋你的路。”
魯智深哂笑一聲,大喇喇對武松說:“但這人眼下就考慮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