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部分(第2/4 頁)
兄弟,你們把他們怎麼樣了!”
史文恭微微垂首, “小人是不願和梁山再結仇的。呼延灼年紀老邁,與四太子交手落敗,敗走回城時馬陷吊橋,落馬重傷,最終不治。已按照將官之禮,葬在西山山前靈秀之地了。其餘幾位好漢,寡不敵眾,盡被我軍所擒。四太子想要殺了完事,是我勸諫,一直留著性命,眼下監禁軍中,都無大礙。”
饒是他斟酌語氣,不敢惹怒她太甚,潘小園也聽得渾身發冷,半天才回覆清明,拳頭攥得骨節痛。
忽然想到一事:“所以……太原府告急、黃河決口的訊息……”
史文恭連忙笑道:“我只是派人將這訊息加速傳回南方而已。下令決口黃河的可不是我,決定出兵救援的也不是我,娘子莫要怪錯了人。”
她簡直出離憤怒,狠狠咬著嘴唇,“好,好,都是我們痴傻蠢笨,為了救什麼黃河,輕率派出主力,好讓你們來撿漏!”
史文恭正色道:“救援黃河是千古義舉,何來蠢笨之說?我只恨鞭長莫及,若是當時我身在河東,也是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決堤的。”
吹牛皮不上稅。一番話輕描淡寫,最可恨之處還不在於他的所作所為,而在於,他所做的一切,時間地點拿捏得恰到好處,即使聯軍提前知曉了他的意圖,即使能隨時看到他的行止舉動,在東京分撥奪權之際,直到黃河告急,始終分不開身來阻止他一分一毫。
見她蹙眉凝思,又忍不住含笑評論一句:“若武松對此無動於衷,小人倒會為娘子不值了。”
這時候還敢提武松,簡直是慷他人之慨,吹牛皮不上稅,站著說話不腰疼。敏感地又察覺到他話裡有挑撥的意思:是說武松眼裡只有國家,寧肯置她的安危於不顧了?
想到幾位梁山好漢的性命還在他手裡,忍住憤怒,咬牙道:“好,好,已發生的事就不論了。眼見為實,你說我們幾位梁山兄弟並無大礙,我得親眼見到,才能相信。”
史文恭微微頷首:“娘子恕罪。小人在軍中雖居高位,卻也非一手遮天。待我……”
徹底火了,提高聲音,喝問:“那你叫我如何信你!”
“娘子噤聲!”
氣得忘形,竟而忘了低調。趕緊住口,氣鼓鼓看著他。
遠處火把微明,說話聲引來一個巡邏的兵卒,簌簌撥開草木,喝道:“誰在夜間亂跑?”
史文恭不慌不忙,做個手勢,示意她坐回陰影裡去。自己抖抖衣襟,信步踏出,“怎麼了?”
那巡邏兵卒見了他,佩刀掛回去,躬身行個禮。
“見過參謀。眼下已是深夜,不知參謀在此有何要事?還請早些回帳歇息,明日四太子還有召呢。”
看來並非史文恭親信。也說明常勝軍中軍紀嚴明,就算是高層上級,也免不得軍規約束。
簌簌風鳴,草木搖曳。史文恭笑道:“這幾天甚為燥熱,我夜不能眠,來散個步。”
話音未落,因著身著單衣,打個寒戰。
那巡邏士兵“哦”了一聲,沒走,明顯不太買賬。但對方是四太子手下紅人,也不敢表露出質疑之情。
史文恭不動聲色,眼神指指前方篝火:“你倒是忠於職守,不如去那個姓秦的宋使宿處附近再巡視一番。我看那人尖嘴猴腮,面相涼薄,不似好人。明日談判之時,只怕對我方不利。你去留意一下,他今晚上規矩不規矩。”
那巡邏兵卒深以為然,快速答應一聲,移步走了。
潘小園隱約聽著史文恭一本正經的吩咐,又忍不住想笑。看來史文恭對秦檜的第一印象也不怎樣。不知真是由於他那“尖嘴猴腮”的面相呢,還是……
轉眼間,史文恭已回了小亭,彷彿忘記了方才的爭吵,隨口問道:“日間見到的那位秦中丞,真是娘子信得過的心腹?”
梁山自己人落在他手裡,她底氣洩了些,不敢再強硬相對,但依舊不透口風:“你說呢?”
當然不會把秦檜當心腹。但既然是史文恭攜兵邀約,城下之盟,用意絕不僅是請她喝茶聊天。對付無賴,就得用比他更無賴的無賴,這叫以毒攻毒。
都是滿腹才幹的“當世英傑”,她還真說不準,誰的底線更低些。
也算是拉秦檜一把。要是秦檜能幫她打贏這場嘴仗,拯救東京城於水火之中,那就饒他一命,不再考慮“莫須有”的弄死他。
史文恭聽她反問,想都不想,答道:“要我說,溜鬚拍馬,諂媚逢迎。娘子怎麼會跟那樣的人沆瀣一氣。若他真是‘心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