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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重。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此時李邦彥正在府裡開宴; 跟幾個諂媚逢迎之輩飲酒作樂。其中有人神秘兮兮地告訴他,請來幾位江南美貌舞姬,讓相國大人今日享一享豔福。
李邦彥心癢癢; 趕緊叫:“讓進來。”
一陣香風伴著珠翠之聲,繞過屏風而入。幾位豔妝麗人一字排開,朝席間的男人們深深萬福。
李邦彥一看之下,有點不滿。正對他的這位,額間一抹花鈿,雖然算得上五官端正,但以他閱女無數的眼睛來看,也只能算得上是中游姿色;後面的幾位呢,也都不是什麼尤物,反而眼神裡都透著些霸蠻之氣,一點也不溫柔。
方才那請人的阿諛之徒也有點愣神。不認識這班子女人啊!難道來錯人了?
幾個豔妝麗人面色突然凌厲起來,齊齊喝一聲:“動手!”
接著羅衫紛飛,分頭朝席間的大官小官撲過去。
女人們身上沒有銳器,但只憑幾招擒拿,說時遲那時快,席間的大官小官都沒逃過。嘩啦啦啦酒盞杯盤全都落地,幾聲風響,哀聲一片。
等侍衛們反應過來,帶刀闖入時,全都驚呆了。
李邦彥面色慘白,喉嚨上卡著兩根細手指頭,抖抖索索的叫道:“別……別輕舉妄動……”
他身後立著一個豔妝花鈿女郎,唇邊冷笑,喝道:“都把刀槍放下!否則就把這位宰相弄死!曉得伐!”
一個膽大的侍衛指著她叫道:“你……你是何人!受誰指使!”
方金芝冷笑幾聲,看看手裡這位滿頭大汗的俘虜,啐道:“什麼狗屁倒灶爛宰相,憑儂也配稱浪子?比那燕青還上勿得檯面,笑死人哉!——按我說的做,否則弗客氣!”
金明池上,畫舫緩緩靠岸。趙佶雅興難盡,但終於想起來還有正事。他這個“教主道君皇帝”,還是要時不常的和天上神仙通通氣兒。眼下這些肆虐北方的女真野人實在礙眼,需要儘快斷斷他們的氣數。哪怕割點地,賠點錢,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其實趙佶也知道求神拜佛未必管用。但他要是什麼都不做,滿朝文武的口水就把他淹死了。這一次也就是去走動一番,匆匆一行,堵別人的嘴罷了。
讓兩個小黃門扶著,上岸緩行,走過遊廊石階,兩面蒼松茂竹,翠柳夭桃,白溪青石,中間一座硃紅大門,便是敕建的玉清神霄宮了。門口幾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士齊齊稽首。
住持道人親自在門前迎接。趙佶仔細一看,不認得。
身邊小黃門也不記得見過這道士:“敢問吾師……”
“貧道的師兄清微真人今日突感風寒,恐冒然覲見,有損聖體,因此由貧道代為主持今日事務。貧道一清,見過吾君。”
小黃門但見他骨骼清奇,仙風道骨,一看就是有多年修為的高人,總不會是冒充的。再者官家怕麻煩,一向走的是親民風格,不愛搞形式主義大排場,因此對這玉清神霄宮的安保問題,也就是前一天派人巡查了一遍——就這樣,官家還嫌多事呢。
那“一清道人”引趙佶到清靜殿堂裡坐了,先參拜三清,禱祝一番,又引諸道士見了“教主道君”,聊兩句天人相應、覆命歸根。幾個心腹寵臣知道官家好道教,自己早就做了一肚子功課,大夥清談悟道,不亦樂乎。
只是時局陰影不散,不免又談到胡人犯邊之事。兵部尚書孫傅忽然道:“京中最近有高人現世,自稱會道門‘六甲法’,及釋宗‘毗沙門天王法’,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布成‘六甲神陣’,便可生擒敵酋,直搗陰山。一清道長可識得這個法門否?休要藏私,到時你的滿觀道士,也來助我大軍一臂之力如何?”
“一清道人”公孫勝額角冒出幾滴汗。
哪兒來的牛鬼蛇神,還能佛道二合一?他自己都不敢這麼吹!
再不動聲色套問兩句,汗如雨下。原來是一個叫郭京的神棍上奏朝廷,說他得了哪個神仙的真傳,幾道符,幾行咒,就能召來“天兵天將”,把金軍打回老家去!
瘋子年年有,這倒不稀奇;稀奇的是,這些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一品二品大員們,居然真的信了這個江湖神棍的吹噓,已經給他拜官封賞,把他派到駐守京城的緊要崗位上去了!
公孫勝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自己多年苦修,從來都是堅持操守,做不到的事情一律不誇口,說放火放火,說斷劍斷劍,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如今卻被一個江湖騙子搶了風頭,簡直世道不公。
呵呵一笑,剛要顯擺,餘光掃過在座幾位君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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