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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
但是勳暮生不懂,只不過沒有人苛責他。
沒有人去苛求一個出生在紐約,生長在瑞士,被英法德拉丁四種語言教育長大的華人第三代會明白那些浩如煙海一般的中國傳統文化的詩詞典故。
蕭商聽完,忽然就笑了,他笑起來的樣子與Alice迥然不同,Alice如果真的開心笑的永遠像一隻迎風飄揚的狗尾巴草,而蕭商,則笑的像天空中的一抹浮雲。
“可能是Lance聽錯了。不過,多謝勳老先生謬讚,愧不敢當。”
蕭商並沒有因為勳暮生的不學無術而面帶譏諷,他還是那種清淡的表情,卻有著令人愉快的善意。
“我只見過勳老先生一面,原本以為勳老先生在海外過年,吃不慣這種蜜丸,所以做的就不多。如果真的有效果,並且勳老先生也願意繼續吃下去,我回去再多做一些給勳老先生郵寄過去。”
勳世奉聽完,忽然問,“你見過我祖父?”
蕭商忽然看著他,“勳先生忘記了,去年夏天在萬荷千峰園,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
去年夏天?
該死,他把那件事情徹底忘記了。
對於勳世奉來說,那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並且也不是什麼值得記憶的事情,於是,他那個異常美麗的大腦就好像計算機格式化硬碟一樣,將那些事情徹底format,一點殘餘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在現實世界當中,勳世奉見過蕭商,僅僅一面。
那一年,他因為對付勳亭澤的兒子勳世恪手段有些激烈,勳氏家族內訌,以他的血統為藉口,對於他這個繼承人的地位的合法性進行攻訐。祖父勳晚頤一再強調血溶於水,一筆寫不出兩個勳字,講究要在家族中要以德服人,但是勳世奉本人並沒有這些想法。
那個時候他太年輕,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沒有時間一點一點的做一些邀買人心或者說收復人心,以德服人的虛偽事情。他奉行的原則就是強權,Alice曾經說過他,——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有人不服,那麼就把Ta打服氣,前提是Ta沒有死亡;如果再不服氣,那就將Ta出掉,使其失去生命,丟掉了在現實世界中的依仗,一切矛盾就迎刃而解。
——如果一切爭端可以和解,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戰爭。
這就是Alice所謂的詭異的純真?
但是,這麼簡單有效的手段,祖父勳晚頤不認同,為了柔化他的手段,同時緩和與家族的矛盾,祖父提出一個當時看起來匪夷所思,但是十幾年後的今天,看起來老謀深慮的想法,——與蘇氏聯姻。
他應該完全漠視這個提議,只是,現在想起來依舊不可思議的事情是,當年的他鬼使神差的竟然同意,並且與祖父親自到訪燕城的萬荷千峰園!
為什麼?
他原本對於蘇離應該毫無印象。
即使多年後,他也無法回想起當年他做出這件事的原因。
這些都不重要。
結果最重要。
他去了萬荷千峰園,跟隨他的祖父,拜訪了那位蘇老先生。
遺憾的是,祖父的心願並沒有得到滿足。
蘇老先生與祖父的對話充滿了玄機,當年的他聽的一知半解,不過,極端聰明如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是祖父的一廂情願,同時,他在萬荷千峰園見到了蕭商,僅僅一面。其實,他是見過他的,真正面對面的見過。
蕭商全程在場,並不說話,只是到最後,他端過來兩碗茶湯。當年他不愛喝中國茶卻也覺得那兩碗茶水是珍品,現在他才明白,從古中國傳下來的一些古怪的傳統當中,有一項就是——端茶送客。
……
事情發生在去年,那麼,眼前的蕭商當然明白已經發生過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去過萬荷千峰園,也知道祖父的心願和未遂的遺憾,同時,當然也明白自己隨同祖父前去拜訪的含義。
不舒服,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勳世奉感覺到心理上的屏障被擊破,自己沒有依仗,也毫無掩蓋。
面具被撕開。
他再看蕭商,發現這個男人還是一副溫和的樣子,他的眼神帶著善意,帶著笑,同時,竟然還有一絲的慈悲。
——我不是白起,不會對敗軍之將趕盡殺絕。
這是他手中浩如煙海的資料中一份不起眼的日記一般的手稿上寫的一句話,宣紙,小楷,落款是,燕城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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