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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華跟在她後面,戴上帷帽,正欲走向站在門邊等候的蘇長越之際,忽覺站在邊上的一個青衣婦人似乎有點眼熟。
怪了,她頭回來安陸,怎麼可能在此地有熟人?
珠華抬手把帷帽撩開一線往那婦人打量去,那婦人察覺到了看回過來,她只能看見珠華半邊臉,但人對美人的記憶總是要深刻一點,她先一步認了出來,低了低頭,道:“葉姑娘什麼時候來了安陸,不知我們縣主還好嗎?”
這一聲問出來,珠華恍然大悟,馬上想起來了——這婦人是當年跟張巧綢去過金陵的李媽媽,那麼遠的路她能陪著張巧綢來回,肯定是近身伺候的心腹人了,現在多半也還在她身邊。
——這位清場金玉樓的貴客是誰,也是不問可知了。
珠華在帷帽裡笑一笑:“媽媽好,我如今嫁人了,不好再稱姑娘了。我出嫁時,蒙縣主青眼,親自給我做了全福人,縣主現在十分安好。”
☆、第110章
珠華和李媽媽不過一面之交,兩句簡單交談之後,便各自分開了。
這段偶遇的小插曲沒怎麼放在珠華心上,卻使得跟在後面的孫姨娘受到了大大的震動。
縣主?
這新奶奶不是個孤女嗎?唯一拿得出手的親眷只有一個大舅舅,官也不甚大,卻從哪裡結識到縣主娘娘那樣的貴人?
還親自給她做全福人送嫁——這關係不是單方面的巴結啊!或者退一步說,那位縣主娘娘至少也是被巴結得很開心,才肯出面抬舉一個孤女!
孫姨娘心裡熱騰騰又暖呼呼的,煮開了一鍋小粥般,咕嚕嚕往上冒喜悅的泡泡,一邊冒,一邊禁不住趕上兩步,出口的聲調不自覺親熱上五分:“大奶奶,您出嫁有縣主在場觀禮?從來沒聽您提起過啊。”
珠華沒在意,道:“那是在金陵的事了,平白無故的,我提起來做什麼。”
她知道孫姨娘問話的用意,不過要特意把這種事拿出來炫耀,也太淺薄羞恥了,她幹不出來。
這麼不當回事——
孫姨娘更熱切了,忙道:“剛才那位媽媽可是平郡王府的人?大奶奶怎麼和她也認識?大奶奶認識的那位縣主,可就是出自平郡王府?怎麼又會和大奶奶在金陵認識了呢?”
縣主是宗室女封號,一般官家女眷再沒有的,德安府內也沒有第二位王爺,那媽媽既敢張口說“我們縣主”,那她的來歷就很好猜了,只是孫姨娘本身不是德安人,家變後才跟過來住了幾年,只知道德安是平郡王封地,對於王府這等天字豪門的更多事情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一問就是一連串問題。
她這麼問,蘇婉蘇娟落在後面跟著,也是滿臉好奇,耳朵豎得尖尖的。
“縣主嫁在金陵的魏國公府。”珠華簡潔答道,“至於李媽媽,她曾去過金陵一次。”
她隱了張巧綢的事沒說,張巧綢郡王府夫人的身份大概在孫姨娘眼裡也是很值得豔羨的,不過在珠華看來,哪怕撇開她和張巧綢的恩怨不提,夫人的位份擺在郡王府裡一樣是妾,血緣上的小姨去給個老頭子做妾,這門親戚實在沒什麼光耀之處,未免囉嗦,她不想提。
她想著不由微仰頭看了另一邊的蘇長越一眼,張巧綢那年衣錦還鄉,正好撞上了他,她其後去向,他是知道的。
蘇長越察覺到她的視線,隔著帷帽向她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珠華安下心來——他懂她的意思,人各有志,她和張巧綢選擇的道不同,以後很難再有什麼交集,從此陌路是最好。
“魏國公府?”孫姨娘卻是又發出了一聲抽氣。
國朝公侯府邸數十家,大半在成祖遷都時隨駕一起到了北地新都,只有魏國公府這個最老牌的世家沒有走,仍舊留在金陵,明面上看是遠離了中樞,事實上七十多年過去,魏國公府仍舊牢據世家第一把交椅,位次僅在有皇家血脈的王族之下。其中原因十分簡單明瞭:因為魏國公是奉成祖之命,鎮守舊都,金陵四十九個衛所,事態緊急時,魏國公皆有權節制調動,比之京裡那些空頭勳貴自是權重得多了。
孫姨娘雖然見識不多,對魏國公府的大名也是知道的,當下激動得臉都紅了:“大奶奶和魏國公府的貴人們也熟識?”
這長得美就是好啊,得貴人青眼都容易些——孫姨娘就是開了天眼也不可能料想到沈少夫人年少時的白月光心思,想不出什麼理由之下,只能直接把一切都歸結到珠華的臉上去了。
珠華無語片刻:“……不熟,不熟,我只有和他家少夫人——就是樂安縣主來往得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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