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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辦喲。
真是的,他都家世零落至此了,聰明點的姑娘都該離他遠點了,這些時日以來他看的臉色本也不在少數,就剛才張三姑娘還來鄙視了他一通,他沒回應,但對她的心態,他心裡是清清楚楚。
只有小娃娃,還一副守寶的口氣,似乎還想拿欠契綁住他——他那時剛進了月洞門,只聽見屋裡飄出來幾個詞,沒聽得太真,大致猜出來的。
她以為他還是什麼香餑餑哪。
蘇長越有點發愁。
只是這愁不如之前苦,反是帶著甜。
小娃娃是很認真地在拿他當寶啊,還傻不愣登地算計,打算要他欠她一輩子。
他現在的未來灰暗得看不見一點兒亮,和他捆一起有什麼好。
真是個傻娃娃。
這種傻姑娘,大概是獨此一個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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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待蘇長越告別了張家,再跋涉趕回安陸後,發現似乎,還有一個。
☆、第64章
安陸縣城。
蘇家在這裡的老宅比在京城的闊朗多了,是蘇父為官後置辦的,當時蘇家老太爺仍在,他同張老太爺不一樣,年老了只願歸根,蘇父蘇母要接他去京裡盡孝他也不肯去,嫌京裡規矩大,不如安陸老街坊們親切。蘇父拗不過,只得另買了新宅,好讓父親住得安逸些。後來不上幾年,蘇老太爺故去,這宅子便一直空下來了。
在京裡時人多,宅子小,蘇婉蘇娟兩姐妹要擠在同一間大屋裡,雖然臥房各自隔開,但外間的堂屋是共用的,小時沒交際不讀書,各人物件也少,倒沒什麼問題,這一二年兩個都略大了一點,就難免有些磕碰了,這個嘟囔那個起得早吵著了她,那個嘀咕這個亂掐花回來弄得一屋子怪味,蘇長越說她們鬧騰,就是為著這些,小女孩子們沒大矛盾,就是總雞毛蒜皮的不消停。
蘇婉是嫡出,脾氣本來又嬌,和妹妹拌了嘴不高興,就要跑去找蘇長越撒嬌抱怨,一時說妹妹煩,她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了,可以搬來和哥哥住;一時嫌家裡屋子少,要是多一間就好了,她自己住,不要和妹妹擠。
……
蘇婉坐在炕上,望著空曠的屋子,呆呆發怔。
現在宅子大了,她可以自己住了,可是她一點也不開心。
哥哥在的時候還好,雖然哥哥很忙,但晚上總是會回來,陪她和妹妹說幾句話,然後趕她進屋睡覺。
現在哥哥出門去了,家裡又少了個人,妹妹本來還會來找她,這些天有客人來,妹妹陪著孫姨娘見客,常常一坐坐上大半天,也不過來了。
她一個人呆在這麼大的屋子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簡直安靜到可怕。
蘇婉的眼圈紅了,她用力抽了下鼻子,試圖把在眼睛裡打轉的淚珠憋回去。
她不能這麼愛哭了,娘走的時候最不放心她,拉著她的手最後還說了一遍要她“堅強”。
光抽鼻子不夠,她又把頭往後仰,過一會,終於感覺淚意憋回去了,她才抹了把眼,然後就聽到門口傳來說話聲。
“姐兒,你怎麼又獨個坐在這裡?”
一個穿著半舊褐色褙子的中年婦人說著走進來,她是上回陪蘇長越往張家去拜壽的管家梁伯之妻,蘇家蒙此大難,下人們能打發的都打發了,只有梁伯這一對老夫妻,一把年歲沒個兒女,既沒處可去,也不忍離了故主家,因此便不怕道遠一路跟著回了安陸。
梁大娘走近了,方見蘇婉眼圈還紅著,不由輕“唉”一聲:“我的姐兒,你又傷心了?”
蘇婉忙忙否認:“沒有,剛才蚊蟲迷了眼,我揉了揉才紅的。”
三月天裡哪來什麼蚊蟲,梁大娘心知她找藉口,不忍拆穿她,做無事狀上前拉了她的手:“姐兒,你跟我來,姨娘那裡正待著客,你一道跟著去見見豈不是好?總比你一個人悶著強。”
蘇婉低了頭:“我不去。”
梁大娘拍拍她的手背:“姐兒,莫鬧孩子脾氣,聽大娘的話,你瞧娟姐兒比你還小著兩歲,不也在那坐著?大娘是為了你好。”
對著親近的人,蘇婉流露出了一點小脾氣:“大娘,我不要去,姨娘也不想我去,我看得出來。”
梁大娘的動作頓了頓,透過蘇婉身後的窗子往外看了一眼,低聲冷笑:“正為她不要你去,你才不能趁著她的心意!上不得檯盤的東西,太太才去了幾天,就忘了本了,難道太太當日在時也是這麼待娟姐兒的?太太都沒分嫡庶,她一個下九流的妾倒分起來了,還給正經嫡出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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