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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寧帝卻似乎來了興趣,“那小姑娘的話本子寫的果真有那麼好看嗎?”
“微臣當初也看過那位顏先生寫的話本,的確寫的不錯。”聞硯回答道。
“愛卿倒也實誠,朝臣以此為恥,朕還以為你會說沒看過呢。”
景寧帝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將聞硯說出了一身冷汗,他之所以會簡在帝心,憑藉的就是坦蕩,不管是他與方申鳴的來往,還是他背後的裴家,他都不曾隱瞞過,這才會得了景寧帝的青眼,然而只要他一旦隱瞞了一丁點,哪怕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細節,這份青睞也十分容易就會被收走。
聞硯雖然對此心驚肉跳,面上卻還是維持著沉穩的樣子。
景寧帝暗中點點頭,這才笑道:“若連朕的狀元郎都這般說,可見的確是有些趣味了。”
一句話就將這個話題帶了過去,轉而同白韶說起了旁的事情。
然而聞硯卻不敢放鬆,景寧帝看似和藹,但你若真將他當成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那也離死不遠了。
景寧帝十歲登基,十六歲親政,在位三十二年間雖然並未有太大建樹,但他平平安安坐穩帝位,不著痕跡地將勳貴與世家弄成如今這般水火不容的形勢,這般手段決不可小覷。所以,他不可能會對一個寫話本的好奇,也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試探他,定然是還有其他用意的。
果然,景寧帝又問起了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徐誨:“徐愛卿,你有何看法?”
徐誨拱了拱手:“回稟陛下,臣與其他兩位大人看法一樣。”
景寧帝笑了笑,面露玩味:“徐愛卿之穩,一如當年啊!”
聞硯心頭一驚,徐誨卻仍舊是不慌不忙的模樣:“臣謝陛下誇獎。”
景寧帝哈哈大笑:“行了,你認為是誇就是誇吧!”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一般,“阿頑那臭小子還在臨江呢?”
“是。”
“要朕說,餘澤對阿頑也太過嚴厲了,孩子們打打鬧鬧本就是正常,阿頑小時候進宮每次都把四皇子給打哭,朕都沒說什麼。”
餘澤是武安侯蕭珏的字,而景寧帝話中流露出來的親暱更是對其他臣子都沒有的。
景寧帝看向徐誨:“徐愛卿是阿頑的師長,你便寫封信讓阿頑回來得了,武安侯府尊師重道,想來餘澤也不敢同你計較什麼的。”
徐誨似乎頓了一下,但很快便應了下來:“臣遵旨。”
“行了,朕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三人連忙告退。
離開太極殿,聞硯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三人沉默地離開了皇宮,分別上了馬車朝各自家中走去。
聞硯靠在車壁上,開始思考在太極殿中發生的事情。
他們三人看似只是偶然湊到一起,景寧帝也看似只是同他們話了一會家常,但所表露出的東西卻絕不簡單。
首先就是他們三人的身份,要論起來,他們都是平民出身,但身後卻都和世家與勳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景寧帝想來是對江東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快,卻偏偏不肯明著說,要從他們三人這裡透露出去,這裡頭的意思可就多了去了。
還有就是武安侯府,景寧帝的確很看重武安侯,他叫武安侯的表字,又叫蕭澤的小名,言語之中對他們父子二人的愛重十分明顯。聯想到他話中所說,蕭澤小時候打哭皇子都沒有受罰,輕飄飄就將當初蕭澤打傷勳貴子弟的事情給掀了過去,畢竟再尊貴還能尊貴得過皇子嗎?勳貴們也只能吃了這個悶虧,打落牙齒和血吞。
很明顯,景寧帝對京中黨爭也有些忍不下了,藉著蕭澤這個由頭向之前過界的勳貴們狠狠抽了一鞭,可要說他真的寵信武安侯府,他卻又將蕭澤給弄回了京城這個大漩渦。
聞硯按了按額頭,只覺得現在的局勢越發難明,且更重要的是,景寧帝在話語中透露出對顏亭書這個人的好奇,甭管景寧帝是不是隨口引出的話題,但京城裡已經鬥紅眼的勳貴和世家們可不會輕易放過這一點。然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蘇清漪也不過只是個秀才之女,就算蘇燮一路考上了進士,在砸塊磚都能砸到一個官的京城,也沒人能護住她。
聞硯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能讓方家的人在江東護住蘇清漪的安全已經是極限了,若是換成在京城,別說他拿不出籌碼,便是方家也不敢打包票。
而他自己更是不可能出面保護蘇清漪,為今之計,竟然只能請小侯爺幫忙了。
聞硯在馬車上的小櫃子裡掏出紙筆,迅速寫了一封信,然後隔著車簾遞給隨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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