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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有信的,就像平安說的; 要堅定不移相信是妹妹,就連福妞都嚷嚷著,肯定是個小侄女。
姚青竹來電話時笑著說:“大嫂,你這麼想,要是個兒子,可不能怪你,是他們老薑家不招女娃待見,沒有女兒的命,要是個女兒,那就全都是你的功勞,一家子高興。”
然後姚青竹又補上一句:“男孩女孩都高興。”
瞧,還是弟媳婦比較貼心。
田大花就在這種“男孩女孩”的討論中,淡定地十月懷胎。只是她自己漸漸地有一種猜想,這孩子,胎動似乎太勤快了點兒,隨著月份增大,整天腳蹬手刨地的,也不知哪來那麼多精力。
會不會……還真是個三狗子?要真是那樣,想想大狗子、二狗子和狗子爹的表情,田大花不由得莫名想笑。
這孩子預產期是在深秋,許多東西幾乎不用準備,平安和明東都是在這邊家裡出生的,許多東西,襁褓毯子小衣服尿布,都還在,洗曬乾淨,小劉晉眼看著滿一歲了,福妞把他出生時穿的小衣服也洗曬乾淨送了過來。
田大花坐在沙發上整理這一大堆東西,平安走過來翻了翻這些東西,撇嘴,抗議:
“媽媽,這些都是我們用過的舊東西,都是男孩子用過的,要是個小妹妹,你得給她做新的。”
“小孩子的東西,舊的軟和,開水燙過洗乾淨,怎麼不能用了?小孩子的東西,不分男女的,都能用。”
母子倆一問一答,姜茂松在旁邊聽著就說:“不然就再做兩件新的,做兩件顏色鮮豔的。”
“那你看看福妞送來的這些。”田大花指著另一包東西說,“當時劉嫂子聽說福妞光愛吃菜,不愛吃酸的,就認定了是個女孩,小被子小毯子都弄的花紅柳綠的,結果劉晉從小用的襁褓毯子都很鮮豔。這個要是女孩,用著正好。”
不知為什麼,姜茂松總覺得媳婦這話別有深意,似乎在暗示他什麼?不過隔皮猜瓜,誰也猜不準,他還是比較相信這一胎是個女孩。
隨著她漸漸顯懷,大院裡的人每天吃過晚飯,便會看到姜茂松陪著田大花在大院裡消閒散步,有時也會走出大院,在周圍街道上散散步。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的,似乎外頭那些狂熱搞運動的學生這段時間低調了一些,原本走在街上,入目都是人群,震天的口號聲此起彼伏,現在也會遇到,但總覺得那些帶著紅袖章、拿著紅寶書的青年學生漸漸開始沉寂。
“學校大都復課了,檔案要求復課鬧革命,中小學生都回到學校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不少人都要準備去農村插隊了。”姜茂松對她說。
還沒插隊的,在這個關頭也面臨著離開城市,下鄉去插隊,尤其這兩年中小學都停課,好多中學生們正該是下鄉插隊的年齡,相對於自己的去留和前程,運動的狂熱似乎就沒那麼重要了。
知青,尤其是第一批,幾乎都是當時最積極的紅衛兵。
人,總還是要考慮自身利益。
初高中這兩年畢業的、該畢業的,儘管學校停課,也許根本就沒正經上完中學,可大手一揮,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整天忙於文鬥武斗的青年學生們便紛紛背上行囊,奔赴祖國西北東南的廣大農村。
因此六八年之後的紅衛兵組織跟之前的有了很大差別,不再鼓勵“造反”和串聯,大概更像學生會之類的組織。
這是中學生。大學生有所不同,這兩年應該畢業的大學生,因為停課,不管完成沒完成學業,也都順利畢業,到工廠去,分配工作,或者部分參軍。
其實早在六七年的年底,就有要求中小學“復課”的通知,於是這些年輕的學生們餘勢慢慢減了,而現在,各個中小學校漸漸都已經復課,時隔兩年,上課的鈴聲又重新響了起來,儘管課堂上知識遠沒有那麼重要。
平安學校裡復課的最初幾個月,田大花有所擔心,擔心平安這樣的半大孩子,回到學校,進入學生群體,未必就能老老實實上課,就又把他留在家裡幾個月。她一邊安胎,一邊教他讀書寫字,教他習武,姜茂松抽空也督促教他。
平安這兩年來,每天都有固定學習練字時間,時間充足,竟然在她的督促下,讓平安練出了一手非常漂亮的字,連大學老師的福妞都感嘆,說平安這一手字寫的,小小年紀,比大哥寫得好,比她自己寫得也好。
福妞自己帶著小劉晉,有婆婆幫她照看孩子,她就能勻出時間,教平安系統地學習中學課程,田大花教的更加側重於“文”,福妞就把數理化也都給他教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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