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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將手帕收了起來,凝神想了想,她已經記不起劉玉芝的長相來,彷彿眉眼十分疏淡,沒有什麼特色:“她生在官吏之家,又是嫡出小姐,有什麼值得我們去可憐的?”明媚望了一眼玉簫,微微一笑:“難道你覺得自己比她要過得更好一些不成?”、
玉簫一怔,想了想明媚的話,忽然間若有所悟:“姑娘說的是,玉簫實在是在杞人憂天。”
明媚坐在那裡沒有說話,有功夫擔心旁人,不如先想想自己,目前最應該關注的事情便是那位黎姨娘,也不知道她究竟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過了兩日,黎姨娘被送到了雲州,柳四夫人心中雖然不喜,可畢竟是婆婆塞來的人,怎麼樣也得顧及著面子,讓人將最西邊的舞柳閣打掃了出來,預備著把黎姨娘安置到那裡住下來。
“夫人,你也想開些。”錢媽媽瞧著柳四夫人那張拉得很長的臉,小心翼翼說道:“杜姨娘一直專寵,現兒來了個年紀輕的,自然會要分掉一些寵愛去,這於夫人來說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柳四夫人坐在那裡,腰桿兒挺得筆直,心中有些不舒暢,可卻沒有當年對杜姨娘那般敵意與反感。這黎姨娘與杜姨娘還是有一定差別,杜姨娘是柳元久的心頭肉,是能與她站在同一個位置分去柳元久的一份真情的,而黎姨娘說穿了只是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她與柳元久沒有那青梅竹馬的感情,即便柳元久寵她,也只是貪戀她的年輕貌美罷了。
“媽媽,我倒沒有想不開,現兒都這般年紀了,有什麼想不開的?姨娘只不過是個奴婢,還值得我與她去置氣?”柳四夫人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來:“我還想著要她替我生個兒子呢。”
“替夫人生個兒子?”錢媽媽有些不解,雖說老爺與夫人的感情不及對香蘭院那位,可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按著舊制歇在主院,夫人年紀也不算大,才三十三歲光景,難道就這般斷定自己生不出孩子來了?
“夫人……”錢媽媽支吾了一聲想要勸柳四夫人,可話到嘴邊又停住了,杜姨娘沒得生養很好解釋,懷著二小姐的時候在夫人在藥裡邊下了不少東西,總怕是這些藥吃多了讓她身子出了些問題。可夫人這十多年也沒得生養,這究竟又是因為什麼?莫非是遭了報應不成?錢媽媽一想到這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媽媽,你想說什麼呢?”柳四夫人沒有望錢媽媽,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生個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生了給我來養,這樣不是很好?”
錢媽媽瞧著柳四夫人的神色,恍然大悟:“莫非夫人想要去母留子?”
柳四夫人沒有回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將茶盞擱在了桌子上邊:“算著時間也快到了,媽媽去角門那邊候著,將那黎姨娘領進來給我瞧瞧,究竟是如何的閉月羞花竟會讓老夫人動了心思朝我這院子裡頭塞人。”
黎姨娘到雲州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柳元久從府衙回來剛剛進了香蘭院的門。還沒有來得及安慰杜姨娘,主院那邊便來了婆子相請:“老爺,夫人請杜姨娘去主院,說黎姨娘過來了,總得要認認臉兒,免得走在園子裡頭遇到都不認識。”
柳元久沉下臉來朝那婆子叱喝道:“什麼叫認認臉兒?讓黎姨娘來香蘭院拜會不就行了?”
那婆子唬了一跳,苦了一張臉望著柳元久道:“老爺,這姨娘拜的只能是夫人,哪有姨娘拜姨娘的道理?姨娘,你便可憐下老婆子,若你不去,夫人定然會治老婆子的罪過。”
杜姨娘咬了咬牙齒站起身來,朝柳元久低聲說道:“元久,我過去瞧瞧罷。”抬頭轉眼之間,眼圈子已經紅了一片。
柳元久伸手將杜姨娘的手握住,朝她望了一眼:“若蘭,你放心,我不會再辜負你。”
坐在一旁的明媚瞧著兩人那副恩愛的模樣,心中嗤笑一聲,這兩人膩了這麼多年,竟然還弄得跟十多歲的少年男女一般。剛剛來柳府,明媚很是不滿柳元久,只覺得此人甚渣,相處久了,得知他與杜姨娘過往的事情,明媚不由自主原諒了他。雖然有些不滿柳元久當年的不果斷,可畢竟時勢如此,他能做到這樣子已屬難能可貴。
站了起來,明媚挽住杜姨娘的手道:“姨娘,我陪你一道兒過去。”
杜姨娘轉臉看了看明媚,心中一陣溫暖,左邊是心愛的男人,右邊是她與他的寶貝女兒,不管怎麼說,她對於這生活也該滿足了。她溫婉一笑:“元久,我知道。”
兩人眉來眼去的讓明媚一陣發酸,老夫老妻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有這等閒情逸致。她低下頭權當沒有瞧見,扶著杜姨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