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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小院,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曼青,你說媚丫頭這是怎麼了?素日裡她都是沉靜如水的,為何今日卻這般慌張?”
曼青低聲回道:“十小姐也是太關心四夫人了,俗話說母子連心,做孃的要生孩子,她怎麼能不著急。”
“著急歸著急,可是也不能到裡邊去呀,被衝撞了可怎麼好。”柳老夫人不滿意的瞧了院子門口一眼:“金花媽媽,你去將十小姐喊出來,她年紀輕輕的,怕受不住裡邊的血光之氣,怕以後的運程受影響呢。”
明媚氣喘吁吁的追上了那個穿藍青色大布衣裳的譚穩婆,比她只遲一步跨進產房。她來不及喊住那婆子,抬眼打量了一下里邊。
屋子很是寬敞,有一張很大的床,杜若蘭正躺在床上,那個譚大嫂子正用手在她肚子上按揉著。明媚盯著那譚大嫂子的手勢,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不對,那手勢不對!接生的時候產婦難產,穩婆會用推揉來幫助產婦將孩子逼出宮去,可絕對不是這種推揉的手法!
那譚大嫂子的手法很是粗暴,也不是順著宮位推下去的,杜若蘭的嘴裡正發出很大的呻吟之聲,聽起來極為痛苦。明媚的眼睛瞪得溜圓,怒喝了一聲:“住手,你在做什麼!”
與此同時,她聽到身邊那個譚穩婆也在怒喝:“老大媳婦,你這是在做什麼!”
屋子裡頭那個婦人被這兩聲怒喝唬了一跳,手停了下來,抬頭望向譚穩婆與明媚,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婆婆,我在給她推血過宮,好讓她那宮縮強烈些。”
譚穩婆走上前去,舉起手來就打了譚大嫂子兩個耳光:“貪財好利的東西,眼皮子淺到這個程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為了那一點點蠅頭小利竟然能這般下得了手去!”
譚大嫂子捂著臉站在那裡不敢說話,譚穩婆見她那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劈臉又打了她幾個耳光:“是老二媳婦和你商量好的不是?我知道她不死心,特地沒派她過來,沒想到你們這兩個眼皮子淺的,為了那一千兩銀子,便將自己的良心給丟了!”
明媚聽著譚穩婆在怒罵譚大嫂子,心中微微吃驚,莫非這譚穩婆還是個好人不成?聽著杜若蘭在痛苦的呻吟,她沒有太多時間去細想,走到杜若蘭身邊,搭了一把脈,覺得那脈象有些虛浮。再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這時肚皮上拱出一個小小的腳板印子來,裡邊的胎兒擱著肚皮踢了她一腳。明媚看了看那個位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將孩子的位置推翻轉過來。”
估計那譚大嫂子是用推宮換位的法子,想要將杜若蘭肚子裡邊的孩子姿勢給換了,變成難產的胎位。難產在大陳叫做寤生,也就是腳先出來,然後腦袋再出來,古時遇著寤生,大部分產婦都是熬不過去的,因著雙腿比腦袋佔據的寬度要大,而且不好拉扯,有時孩子即便生了出來,也會因為穩婆的拉拽形成殘疾。產婦便更不用說了,因著寤生,很多產婦會大出血,那時候又沒有輸血這一說,只能乾瞪眼,瞧著產婦失血而亡。
“這位小姐,你也懂接生?”譚穩婆在這邊訓斥兒媳婦,聽著身邊有人說話,轉過頭來見著一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正在替產婦把脈檢查胎位,大吃了一驚。
瞧著這小姑娘的穿著打扮,該是柳府的小姐,她穿著雲錦的外裳,底下一條淺紫色的湘水月華裙,梳著如意雙鬟髻,插著一支紅珊瑚的簪子,手上也戴著一串紅得晶瑩剔透的珊瑚手釧。
“略知一二。”明媚見那譚穩婆驚訝的望著自己,毫不掩飾,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位是你的兒媳婦?她方才下手的那手勢,可不是來替我母親接生的。”
譚穩婆張大了嘴瞧著明媚,這柳府的小姐還說自己只是略知一二,她瞧著自家媳婦的手法便知其中奧妙,就如經年的穩婆一般:“小姐說得是,她這手法不是來接生的,卻是來害人的,這黑心的東西,我、我、我都快要被她氣死了!”
見著譚穩婆那氣憤的神色不似作偽,明媚心中有絲絲疑惑,那盧懋晟來送信不是說收買了譚穩婆?為何她那模樣卻好像非常實誠,並不是打算來害人的。方才她與譚穩婆同時進產房,見著譚大嫂子在按壓杜若蘭的肚子時,譚穩婆也是第一時間便出聲制止,說明她根本沒有打算那般做。
“十小姐,十小姐。”門外傳來金花媽媽的喊聲:“老夫人讓你出去呢,產房乃是血光之地,你不能呆在裡邊!”
譚穩婆聽著外邊的喊聲,真誠的勸著明媚道:“小姐,你快些出去罷,產房可不是你呆的地方。這裡有我呢,我會盡力讓四夫人安全的生下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