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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腰向柳老夫人行了一禮,譚大嫂子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就聽著柳老夫人緩緩道:“這些日子可要辛苦你了。”
譚大嫂子臉上堆著笑,口裡連聲道:“哪裡說得上辛苦呢。”偷偷抬頭瞄了一眼柳老夫人,見她年紀還很輕,不像自己想象裡那般老,眼睛正在不住打量自己,不時頭出一絲絲微光來,十分銳利。
“金花媽媽,你帶她去內院,東廂房那邊不是已經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就讓她住到哪裡罷。”柳老夫人上下打量了譚大嫂子一番,見她穿得整潔,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金花媽媽帶她進去。
譚大嫂子跟著金花媽媽進了後院,七彎八拐的來到了一進屋子面前,外邊有幾個小丫頭子正在踢毽子,毽子被她們輕巧的勾了起來,一上一下的跳躍著,幾根彩色的雞毛隨著風不住的晃動。
走進屋子,金花媽媽笑著說道:“這邊是丫鬟們住的,四夫人住在老夫人那碧紗櫥,生產的屋子就在前邊那一進,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大嫂子你便安心住下,四夫人一發動,我們便去請了你婆婆過來。”
譚大嫂子點了點頭,將包袱放下,見著金花媽媽走了出去,這才坐在桌子邊上歇了一口氣。環視了一下這間屋子,房間雖然不大,可該有的陳設都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條椅子,還有一個很大的箱子,看起來是用著裝衣裳的。
靠著窗有個梳妝檯,上邊擺著一張明晃晃的鏡子,打磨得十分平整光滑,譚大嫂子拿起來照了照,自己的眉眼在裡邊露了出來,十分清晰。梳妝檯上的梳子瞧著該是上好的黃楊木做成的,簇新發亮的擺在那裡,可見是新買來的。
再望了望那張木床,不是簡單的木板床,十分的闊大,外邊的欄杆上還雕著花,床上鋪著被褥,譚大嫂子走過去摸了摸,那被子是綢緞面料的,滑不溜手,很是柔軟細緻。譚大嫂子心中感嘆,這高門大戶就是闊綽,就連丫鬟蓋的被子都是綢緞面料的。
推開窗戶往外邊看了去,幾個小丫頭子依舊還在踢著毽子,譚大嫂子望著那彩色的毽子不住的上上下下,一顆心也跟著不斷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自家婆婆是京城最出名的穩婆,每年請她接生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譚穩婆卻從來不開口收大筆銀子,只是隨著主家打發,有時遇著家境不好的,非但不要銀子,有時還要留些給那生產的婦人,讓她去買些東西滋補身子。
也是因著她這般怪脾氣,雖然名滿京城,可譚家卻依舊還是家境一般,譚大嫂子伸手抓緊了窗欞,心裡頭有一絲酸澀,旁人都說嫁到譚家算是個好去處,可其中艱澀只有自己知道,不說別的,自己床上的被子殼兒是棉布的,還比不得這高門大戶家中的一個丫鬟。
早兩日弟媳婦偷偷摸摸的找了過來,朝她眨了眨眼:“嫂子,我有幾句貼心話兒想與你說道說道。”
譚穩婆有兩個兒子,弟媳婦做事十分周到,譚大嫂子與她關係很是融洽,見她堆著一臉笑容過來,也熱絡的招呼著她,兩人躲到角落裡邊細細說話。
“現兒有一大注銀子,可惜只能瞧著到不了手。”譚二嫂子不住的嘆氣:“我原來還想著能輕輕鬆鬆賺一千兩,看起來咱們沒這個福分。”
“一千兩?”譚大嫂子唬得眼睛都圓了:“從哪裡尋這一千兩去?”
“早幾日有人送一千兩過來,卻被婆婆給擋了。”譚二嫂子的聲音裡有幾分惋惜,一隻手在褲管上擦了擦,臉上的兩道眉毛已經皺在了一處:“婆婆也太實心眼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你且說說。”譚大嫂子聽著那一千兩,心中也熱了幾分,要攢好幾年才能攢下一千兩,婆婆怎麼就這般大手大腳的將銀子往外邊推呢?
“我跟你說,是這樣一回事兒。”譚大嫂子聲音壓低了幾分:“早些日子,一個公主府的媽媽過來,給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想請婆婆在接生的時候動下手腳。”
“公主府的?”譚大嫂子驚得眼睛睜得老大,一張臉拉得更長了些:“這麼有權有勢的人家,婆婆也敢去拒絕,莫非是吃了豹子膽?”
“大嫂你別慌。那媽媽來的時候婆婆剛剛好出去買肉了,那銀票我接了,事情我也應承了下來。”聽了譚大嫂子的話,譚二嫂子放心了幾分:“那公主府的小姐嫁到了柳太傅府裡頭,沒想到那位四爺寵妾滅妻,竟然扶了一個貴妾做平妻,這可不是在打公主府的臉?”
“還有這樣的事兒?”譚大嫂子頗為驚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就連公主府的小姐都活成這樣!那個貴妾,不消說是個狐狸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