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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情?”臥榻上的徐熙驀然睜開了眼睛:“喬世子在御花園與蕭貴妃發生衝突,還鞭打了蕭貴妃的內侍?”
“回皇上的話,確有此事。”跪在軟榻前的內侍聲音尖細:“雖然奴才站得遠了些,可還是看得清清楚楚,喬世子當真拿鞭子抽打了貴妃娘娘的內侍,還將樹枝抽斷,砸在貴妃娘娘軟轎上邊呢。”
“景鉉雖然有些高傲,可一直還算是謙恭有禮,怎麼會對蕭貴妃做出這等無禮舉動?你可去調查過原因沒有?”徐熙坐直了身子,就著宮女的手喝了一口水:“他絕不會平白無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魏六,你可查清楚是什麼事情沒有?”
“老奴也覺得蹊蹺,所以暗地裡派人去打聽了下,事情原委不是很清楚,但似乎與皇后娘娘招錢老神醫進宮治病有干係。”伏在地上的魏六聲音十分尖細:“彷彿說蕭貴妃想將老神醫帶去景春宮給她治病,喬世子不准許。”
“皇后頭疼有一陣時間了,喊了老神醫進宮來治病也不為奇,蕭貴妃想請老神醫去給自己看病也不是什麼怪事,為何景鉉不許可?你查得不夠細緻,再查。”徐熙伸出手來放在錦被上,瞧著自己蒼白的肌膚,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來:“老神醫醫術如神,朕怎麼能讓人隨意輕慢了他?”
“是,老奴領旨,這就去仔細查訪。”魏六爬起身來,彎腰退了出去,泰和宮的內室裡一片寧靜,只有暖爐裡的銀霜炭在畢畢剝剝的作響,那火星子彷彿就在眼前跳躍,暖暖的燒著一團。
“田七,你說這裡邊是不是有古怪?”徐熙抬頭看了看那彎腰站在床邊不遠處的一個內侍,皺了皺眉頭:“蕭貴妃最近越發喜歡爭鬥了些。”
那個叫田七的內侍彎腰站在那裡,裡立著的宮燈很遠,他的臉隱藏在一片灰暗裡,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瞧見他形容清矍,十分瘦小,背部已經佝僂。
“皇上考慮自然周到,至於蕭貴妃,老奴不便置喙。”田七的聲音不似一般的內侍那般陰柔,有些嘶啞,彷彿是長長的指甲從鐵皮上刮過般,刺著耳朵生疼。
“你這個老奴才,依舊是那般惜墨如金!”徐熙哈哈一笑,掀開了被子,幾個宮娥走了過來,扶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將他扶下了闊大的龍床。
徐熙慢慢走出層層帷幕,站到寢殿門口,看了看外邊依舊覆蓋著白雪的庭院,嘴唇閉得緊緊,一隻手抓住身邊宮娥的手,似乎要掐到她的肉裡邊去。那宮娥白著一張臉不敢說話,只是垂頭站在一旁,臉上有著微微痛苦的表情。
“這宮裡邊越發的不安靜了。”徐熙側耳聽了聽:“瞧這北風依舊,還是颳得那般響亮,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恐怕是要趁著春風還沒來的時候多做手腳了。”
田七沒有答話,他依舊是垂手站在那裡,身影側在暗灰之中,瞧著彷彿是一截枯木。
正月十六已經算是初春,可京城的天氣依舊寒冷,雪花飄飄灑灑的從空中飛了下來,如片片鵝毛般,輕柔的拂在人的臉上,涼冰冰的一片,遇到了溫暖的面板,倏忽就融成了一灘冷水,似乎還有點刺人的痛。在這樣的天氣裡,沒有什麼事情,人們都會躲在房間裡取暖,外邊的路上很少見到人在行走,可偏偏此刻卻有一個小巧的身影冒著風雪貼著那牆角快步走著,雪地上很快留下了一串小巧的腳印。
那串腳印起於春宮,繞著小道拐了無數個彎,讓自己的腳印與路上經過的宮人們的腳印交織混亂到一處,這才漸漸的挪到了儲秀宮的後門。那身影撲到門邊,回頭見著沒人跟在後邊,這才舉起手來輕輕叩了兩下門環。
“是誰啊?”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裡邊應聲而起:“這麼冷的天氣跑來儲秀宮後門,可有什麼事兒?”“我找倩如姐姐。”門外那個人細聲細氣的說:“麻煩給通報一聲吧,我是她的同鄉採蓮,找她有事情。”“你且等著,我給你去找她。”裡邊那人倒也應得爽利,就聽著一陣腳步聲漸漸的遠去,採蓮緊張的看了看身後,只見著一片白茫茫的雪花與霧氣交織,這才略略放下心來。後宮裡妃嬪們彼此之間鬥得厲害,宮女們雖然有各自伺候的主子娘娘,可同鄉之間關係卻很是親密。畢竟大家都是各地來到後宮做事情的,舉目無親,同鄉就是自己的親人一般,所以一說到同鄉找,大家都還是會相互去通傳的。不多時,後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穿著粉紅宮裝的宮女從裡面碎步走出:“採蓮,怎麼了?”那採蓮走上一步,把一個銀錁子塞進倩如手裡,拉著她走到一個僻靜角落:“貴妃娘娘今兒本想去泰和宮見皇上,可半路上卻遇到了英王府的喬世子,那會子,他正在送一位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