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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十,我表兄跟過來了。”郭慶雲嘻嘻一笑,拉了拉明媚的胳膊:“你別板著一副臉孔不理人好不好?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麼就變成這模樣了,回府以後柳老夫人問起我來,我該怎麼說呢?”
玉梨瞅了瞅跟在後邊的喬景鉉,奇怪的問了一聲:“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還能有什麼事?”明媚將玉梨的腦袋扭了過來,一本正經的交代:“走路的時候不要往後邊看,小心撞到旁人身上。”
“你們家姑娘現兒心中燒著一把火呢。”郭慶雲笑得肩膀不住聳動:“玉梨你便別火上澆油了,等會小心那把火燒到你身上來了。”
玉梨瞧了瞧明媚那張沉著的臉,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幾人走到那張福記門口,已經有店夥計迎了上來,笑容滿臉道:“幾位客官,要不要來個雅間?”
郭慶雲瞟了他一眼:“帶去。”那份乾淨利落,旁人聽起來真是與男子無二。
夥計將毛巾搭在肩頭,應了一聲“好嘞”,抬頭看了看緊緊跟了過來的喬景鉉與柳明卿,很自覺的將他們兩人也計算在內:“樓上雅間六號進客了,六位!”店夥計殷勤的彎了彎腰:“幾位客官跟我來。”
“柳十,你瞧瞧,人家都不用問,直接便將我表兄與柳小五劃成咱們一夥的了。”郭慶雲一邊跟著店夥計往樓上走,一邊與明媚咬著耳朵:“你便別再賭氣了,咱們和和氣氣的一道兒吃飯好不好。”
明媚見她軟纏硬磨的,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笑了笑道:“你可真囉嗦!”瞥眼瞧見大堂前邊搭了個臺子,上邊放著琵琶琴瑟一些樂器,不由得也有幾分吃驚:“這張福記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難道在吃飯的時候還有人演奏不成?”
郭慶雲得意的點了點頭:“柳十,你不知道了罷?這張福記年後初八才開業,現兒生意好得不行,不僅僅是菜的味道好,更因著這裡有雅樂!”
“雅樂?”明媚伏在欄杆上瞧著那一臺樂器,心中有所感悟,看起來這張福記的東家還真有幾分頭腦,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招攬食客。
“是,今日幾位客官有耳福了,樂坊司彈琵琶頭一號的薛大家……”店夥計微微笑著熱心介紹道:“那可是彈得一手好琵琶,聽了她演奏的人都說餘音繞樑,三日不知肉味!”
“什麼?樂坊司的薛大家到你們這張福記來演奏?”喬景鉉一個箭步躥了上來,一雙眼睛盯住了那店夥計,臉上露出了一些嚴厲的神色:“她是樂坊司的人,怎麼可能會跑到這市井之中演奏?”
樂坊司是專為皇上演奏的,如何會降格到這酒樓來彈琵琶,著實可疑。喬景鉉此時已經顧不上與明媚置氣,在宮裡任御前侍衛兩年讓他有一種敏感性,對於這福記這家酒樓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客官,不是薛大家來演奏,是她的弟子段玉娘。”店夥計摸了摸腦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說那薛大家技藝驚人,她的弟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是嗎?”喬景鉉淡淡的問了一聲,眼中的那寒氣讓店夥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客官,真是這樣,小的只是讓客官覺得這演奏值得一聽。”店夥計不敢再看喬景鉉的眼睛,點頭哈腰的將一份選單遞了過來:“各位請點菜。”
隨便點了幾個菜,喬景鉉望了一眼那店夥計的背影,對柳明卿道:“這酒樓有些古怪,咱們得好好查查。”
郭慶雲也熱心的湊了過去,連連點頭:“上回我們在這吃飯的時候我便說過這酒樓有些奇怪,你們那會子還笑我多心,現兒自己也懷疑了罷?”
明媚坐在旁邊不言不語,心中依舊在煩惱喬景鉉的那樁事情,也沒有去管他們那邊在說什麼,只是低頭瞧著自己的手指甲,指甲修得很圓潤,上邊閃著淡淡的光芒,就如蚌殼裡那層彩虹般的薄膜一般。
這樣的手指伸出去別人便知道是個女子了,還女扮男裝?明媚自嘲的一笑,偷眼瞧了瞧郭慶雲的手,她的手掌很大,骨節也粗,指甲上邊沒有塗蔻丹,瞧著和男子的真沒兩樣。
“姑娘,有個女子上臺了。”雅間的門沒有關,能看到玉梨與追風正趴在走廊上探著身子往外邊瞧,明媚聽著她們好奇的聲音,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琵琶聲叮叮咚咚的響了起來,那段玉娘已經登臺了。
就像一股清泉在山澗跳躍,碎瓊亂玉般揉碎了一汪春水。時而輕緩,淺吟低唱,時而激昂,錚錚有聲。
一襲鮮豔的紅色綃紗衣服裹住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數盞明當瓦燈垂在她的四周,燈光打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