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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在家廟那邊說,便是怕洩露了這事兒。”明媚一邊走,一邊輕輕兒說:“萬一被人傳了出去便不好了。”
“媚丫頭,你做得對。”柳老夫人得知了這事,臉色大變,捧著茶盞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瞧了瞧明媚沉靜的面容,她遲疑的問道:“你……可能確定?”
明媚嘆息一聲:“祖母,明媚也希望是誤診,可九姐姐的脈象實在太明顯了些,沒法子能被誤診。”
柳老夫人的肩膀瞬間垮了一邊,她歪歪的靠著椅子坐了,將手中茶盞隨手一擱,臉色有幾分發沉:“這不知羞恥的貨,是跟著她那娘一個品格兒不成?”
昔日柳四夫人看上自己的兒子柳元久,千方百計貼著過來,要嫁進柳府,鬧著讓安平公主出面,壓著自己將杜若蘭降成貴妾。進府了以後兒子不搭理她,她便用了那特別的手段將兒子騙到她的床上,這才有了柳明珠——現兒,柳明珠……比她娘更是厲害了,還沒出閣便有了孩子!
這事情可不能傳出去,若是傳了出去,柳太傅府成了京城的笑柄不說,就是以後柳家的小姐要議親都會有些艱難,府裡頭有一個未婚先孕的,旁人都會覺得這人家家風不好,不願意上門求親。
不行,柳明珠肚子裡邊這個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生出來!柳老夫人抓緊了膝蓋上那團衣裳料子,心中暗自做了決定,現在必須做的事,是要將柳明珠肚子裡那個孽種弄沒了!柳老夫人抬起頭來望了一眼明媚:“媚丫頭,你可知道開那方子?”
“祖母是問落胎的藥?”明媚暗自嘆氣,為了保住柳府的名聲,現兒柳老夫人也只能有這一條路好走了。
“若是有,那就趕緊開個方子,我讓金花媽媽去抓了藥,趕緊讓她服了下去。”柳老夫人的聲音冰涼,彷彿是三九寒冬時的天氣,冷得能結出冰花來一般。
“是。”明媚應了一聲,走到一旁便去開藥。雖說她生性仁慈,可柳明珠現在的這情況,實在不適合將那孩子生下來,撇開柳府的名聲不說,那孩子若真生下來了,以後必然會受到各種歧視,恐怕那時候他受到的傷害會更大。
外邊下著雨,屋子裡有些昏暗,曼青默默的將油燈撥亮了些,雪白的皓腕映著那暖黃色的燈光,白得就如那定窯的瓷器一般,細緻光潔。明媚坐在燈下,揮筆寫著藥方,一張小臉上有玉色一般的瑩瑩光彩,遠遠的瞧著,兩個少女就如一幅仕女圖裡走出來的美人般,讓人瞧著實在喜歡。
柳老夫人盯著明媚,心中不住的在打算著,這個孫女可是一塊瑰寶,璞玉白璧,世上難得,怎麼著她的親事也該要慎重再慎重。
不多時,明媚已經將藥方子寫好,吹了吹墨汁,將方子遞了給金花媽媽:“可從不同的藥堂裡抓藥,免得被人看穿。”
金花媽媽笑著接過方子道:“十小姐也太小心了些,大戶人家裡頭這事兒不會少,我不說是柳府的,他又如何知道?”
柳老夫人卻微微點頭道:“謹慎些好,照十小姐說的去辦。”
屋子外邊的雨就如一幅水簾一般唰唰作響,屋子裡邊氣氛很是沉悶,明媚坐在桌子邊,瞧著柳老夫人沉沉的臉色,心裡想著不知道她會如何發落柳明珠。就聽柳老夫人幽幽道:“銀花,明日你去聯絡京城外邊那家香雲庵,過幾日便將九小姐送過去。”
明媚心中默然,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看起來柳明珠以後一輩子只能在那青山古廟裡頭度過了。想著她那樣的明眸皓齒,要如此寂寂的埋沒在那幽暗的禪房,也為她覺得有幾分可惜。只是這一切又能怪誰?還不是她自作自受,若她不是這般不自愛,與人私通,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姑娘。”香玉怯生生的望著躺在床上的柳明珠,實在有幾分害怕。
都說十小姐醫技如神,可是來給自家姑娘把過脈以後,竟然不聲不響的就走了,莫非自家姑娘得了什麼重病沒得救了?她望著柳明珠那煞白的臉色,十分害怕,又有些擔心。雖說柳明珠素日裡張揚跋扈,有時對她們非打即罵,可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了,看著她受折磨,心中也是有些惻然。
“姑娘,你說句話兒。”香玉輕輕推了推柳明珠:“你別擔心了,十小姐醫術好,你的病定然能治好的。”
柳明珠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昔日那雙嫵媚的眼睛現在已經成了死魚眼,她雙眼無神瞪著鮫綃帳幔,一種濃濃的危機感慢慢的爬上了心頭。
自己沒有病,她很清楚。
兩個月月事不至,她已經有一點隱約的感覺,或許她有了孩子。
方才明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