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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的步伐一直是很輕快的,可今晚他的步子邁得不緊不慢,說明他有心事,正在一邊走一邊想著那事兒,是不是那柳家十小姐又讓他掛心了?香筆看著自己手上那件中衣,突然有些沮喪,世子爺為何要對那歹毒女子那般好?
喬景鉉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風塵僕僕般,外邊的衣衫上還粘著夜露,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望著他比原先略微消瘦了的臉,香筆心裡便是好一陣難受,站起身來,行了個禮兒,輕聲喊了句:“世子爺回來了。”又低下頭去急急的繡著花,不敢再抬頭看喬景鉉。
沒有覺察出來香筆的異樣,喬景鉉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快幫我去準備熱水。”
香筆這才驚覺原來自己竟然忘記了要做的事情,素日裡見到喬景鉉回來,她便會接過他脫下來的外衫,然後趕緊去淨室準備熱水,等喬景鉉沐浴的時候,她會去內室再把床鋪最後收拾一次,在香爐裡點上安息香再默默退出來,可今日因為心裡想著別的事情,連自己做純熟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低聲應了一句,她伸手接過喬景鉉的衣服放在椅子上,走進旁邊的淨室去幫他準備起熱水來,熱氣騰騰裡,她彷彿看到了一張美人的臉,轉瞬間就變成了一條個碩大的蛇頭朝她撲了過來,驚得她連忙往後一退,滑到在地上,熱水流了一地。
喬景鉉聽到淨室裡香筆驚呼一聲,在這寂靜裡格外響亮,皺了皺眉走進了淨室,便見淨室裡熱氣瀰漫,香筆正倒在地上,一個桶子正在骨碌碌的滾動。
“你怎麼了?”
“我腳滑了下,摔倒了。”香筆低聲說,臉紅了一片,方才那桶子裡的水倒了出來,把她一身澆了個透溼,衣服溼答答的粘在身上,把她的身材顯露無遺。
“沒什麼大事罷?”喬景鉉伸出手把她拉了起來:“走兩步看看。”
香筆突然覺得好幸福,世子爺的手拉著自己的手,那麼的溫暖,她貪婪的攥緊了喬景鉉的手,試著走了兩步,呲牙咧嘴的吸了一口氣:“好痛。”
世子爺會不會把自己抱出屋子去?一想到自己也能享受到世子爺寬闊的懷抱,香筆心裡邊就有了一點興奮和小小的期待,臉上的紅暈更深了,站在那裡低著頭,等著喬景鉉堅強有力的手臂伸過來。
然而,梁伯只是韜望了望水霧朦朧裡的香筆,不耐煩的說:“怎麼會這樣不小心?你到這裡等著,我去那邊叫香紙來照顧你。”
香紙,是她的小姐妹,一起服侍喬景鉉的貼身丫鬟,只是沒有她這般近身服侍而已。
見著那個背影走得越來越遠,香筆的眼淚終於掉了出來,握緊了拳頭,心裡暗自下定了決心。她藏著一包藥,自從聽說那十小姐剋夫以後便想方設法弄到了這包藥,差不多花了她這十來年攢下的月例銀子。
香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裡緊緊的握著那紙包兒,眼淚水撲簌簌的掉了下來——今日,總算是得了機會,自己一定要讓那柳家十小姐去死,只有讓她死了,世子爺便能活過來,香筆看了看那紙包,悽然一笑,心裡下定了決心,默默的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外邊陽光很是暖和,照得人身上暖烘烘得一片,可香筆走在路上,卻覺得很是寒冷,她看著自己在陽光裡的影子,那般孤單淒涼,不由得心中彷徨了起來。今日自己肯定也是活不成了,十小姐死了,她一命抵償,自然也是活不成了。
喬景鉉內室的氣氛很是緊張,床上的喬景鉉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還未曾醒來。
“十妹妹,怎麼樣?”柳明卿焦急的望著明媚,見她把脈以後翻開喬景鉉的眼瞼仔細檢視著,一臉凝重的神情,心裡有些擔心。
“從他脈象來看,還沒有大事,只須把袖箭拔出上些藥便行了,至於那些抓痕只是外傷,用些金瘡藥就能好。”明媚轉身看了看郭慶雲道:“你是不是在袖箭上餵了麻藥?”
郭慶雲撓了撓頭道:“可能吧,有一些箭頭上我抹了麻藥,有些抹的是毒藥,不都是你給我的嗎,你難道還沒有解藥?”
明媚氣得捶了郭慶雲一拳:“給你這些藥是叫你去對付敵人的,沒想到你卻用到了自己人身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喬景鉉,明媚微微一笑:“這倒是好,你先給他打了麻醉,我動手術就方便多了。”
郭慶雲咧嘴一笑:“看,我多有先見之明!”
“這種情況下,你還能表揚自己,我算是服氣了。”明媚看了看一身盔甲,完全和男子無二的郭慶雲,搖了搖頭道:“你把我從柳府就這麼拎了出來,玉梨也沒跟過來,只能你當我的助手來幫他拔出那些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