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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忘了,她跟他們不一樣,她心理年齡有多大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這麼多年裝小孩她都裝習慣了,但是她身邊那些孩子可不同,他們紮紮實實在熬青春期啊!
“對啊。他們長大了。”蔡嫵一邊託著腮一邊滿懷惆悵地感慨。不過轉眼功夫就又抬眼看著老道嘿嘿笑著:“不過幸好,還有你這樣的瘋老頭兒陪著我玩呢。”
老道一愣,頭一次沒有爭辯蔡嫵嘴裡瘋老頭的說辭。只放下蔡嫵頭頂的手,坐在蔡嫵對面的馬紮上,收斂壞笑,正色地衝蔡嫵:“阿媚,我跟你說個事。”
蔡嫵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搞得這麼正式,抬著腦袋奇怪地問:“你說什麼事?”
“我要走了。”
蔡嫵的笑僵在臉上,過了會兒,她才聲音有些飄渺地說:“你剛才……說什麼?”
“丫頭,我說我要走了,離開潁川。”老道有些不忍心地看著蔡嫵,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
“為什麼?你在潁川待好好的,為什麼要走呀?”蔡嫵聽清了以後立馬像紮了毛的小貓一樣從馬紮上直起身,居高臨下地問老道。倒不是她有什麼受虐潛質,而是這麼多年相處,她跟老道雖然不斷拌嘴,但真情實感卻著實在那擺著呢。
老道扭過頭去看著窗外,目光深遠幽靜,聲音低沉穩健:“為左某早年識人不清,誤收劣徒;為辜負至交將其所著託付歹人之手;為……清理門戶!”
蔡嫵頭一回見老道這個表情這個語氣的說話,等她聽完所有,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蔡嫵聲音發飄,有些艱澀地開口:
“老頭兒,你……剛才說……你是什麼某?”
老道兒轉過頭,看著蔡嫵一字一頓的正色道:“老夫左慈左元放。”
蔡嫵聽完風中凌亂:尼瑪,左慈?他真的是左慈!左慈不該是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的世外高人嗎?怎麼就這瘋老頭兒樣?那他經常掛嘴角的於老頭是誰?于吉?華老頭?華佗?我勒個去,太幻滅了。聽老頭兒平時描述,于吉就是個死心眼兒呀。華佗,更不用說了,跟精神分裂有一比。這麼一對比,史書記載算個啥?史書記載就是個渣呀!
蔡嫵被打擊的有些踉蹌,她扶著桌案,從嗓子裡艱難地擠出一絲聲音:“那個……你那個劣徒是誰?”
“俗姓張。現在?哼哼,人家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大賢良師啊!”左慈面帶嘲諷地冷笑著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聽上去頗有些咬牙切齒。
蔡嫵一屁股又坐回馬紮了:好麼。她現在知道了。大賢良師是個啥?她這輩子聽她阿公蔡斌曾無限讚賞地說過:那是個燒符水,救人命的活菩薩。而她上輩子聽到的說法則是:公元184年,太平道大賢良師張角自號“天公將軍”,發動並領導了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有組織有準備的農民起義。史稱黃巾起義。我靠,大賢良師就是張角!
想完這些以後,蔡嫵木呆呆地看向老道,心情複雜萬分:其實她是有感覺老道可能不是普通人的:普通人不會有那麼出神入化的魔術,普通人不會有那麼龐雜淵博的學識,普通人不會有那麼的來去無蹤的身手。只是她知道自己穿的是東漢末,她就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平穩踏實地過日子。屯糧是為將來不捱餓,騎馬是為萬一的時候逃命用。對於亂世風雲,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參與進去,三國那些人物對於她來說就像後世普通老百姓看國家領導人一樣,誰都聽過但誰也沒想過哪天見見真人。
她願意自欺地想:老頭兒他其實啥也不是。他就是喜歡捉弄她,戲耍她的普通老人。他疼她,關心她,惦記著她的點心,也惦記著她的生辰,逢年過節給她送點禮物或者纏著她給她亂七八糟算上一卦。他說話總是不著調,還*騙她,可對她卻的確像對待自己親孫女一樣,疼著寵著,時不時開導教育著。
現在這個跟她處了那麼多年的老頭忽然告訴她:丫頭,我是左慈,那個後世史書裡藐視過權貴,戲弄過曹操的丹鼎派創始人。我教出了東漢朝以後最大的恐怖分子。現在我得趁著那逆徒還沒成氣候去為我早年識人不清買單。我得走了。
要是普通人聽說會怎麼想?你這老頭又說胡話了。
可蔡嫵卻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黃巾起義是怎麼回事她不關心,但她關心他這趟出去是不是有危險?史書說左慈活了一百多歲,說他最後會羽化登仙。你妹的史書,史書還說張角是受仙人傳書呢?說漢高祖他媽是被龍強了才有他的呢。按史書來?按史書來左慈這會兒還是青壯年呢!可蔡嫵她都看了五六年的老頭兒臉了。史書,這會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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