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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意如何明日巳時曹公就可親見分曉。”
曹操聞言眼睛閃過一道精芒後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那明日巳時,孤就在城外安侯你家將軍嘍。”
信使心裡“咯噔”一聲:這話聽著真客氣,客氣得都讓人直接領悟道:明天一個大意,兩邊就是刀兵相見了。
曹操在說完話以後,掃了眼信使臉色知道自己意思已經傳達到,也就不再跟一個信使為難,直接放人回程覆命。
信使戰兢兢地退出後,曹操身邊的夏侯淵就開言道:“主公以後張繡此番歸順,有幾分真意?”
曹操嗤笑一聲:“以後不知道。不過現下倒是九成。”
夏侯淵微偏著腦袋,幾不可察地掃了眼曹操身後的典韋,順著曹操話頭說道:“那便還有一成的萬一?主公是要如何安排?”
曹操聞言先是點點頭認同了夏侯淵的話,然後捋著鬍子思考片刻後從面前桌案上抽出一把令籤:“眾將聽令:明日受降及之後,于禁鎮守南營,李典副之,非得軍令,不得擅動。夏侯淵領副帥之職,孤若不在,中軍之令皆出爾口,但有閃失,軍法從事。北營交付曹仁,樂進副之。”曹操話畢掃了眼安安靜靜坐在最末席的大兒子曹昂。發現曹昂在聽到被自己冷落,沒有被安排任何差事後仍舊面色不變,不驕不躁,不由臉上浮現起一絲滿意笑容,補充道:“曹昂初次隨軍,有待磨練。今次就於夏侯淵帳下為一中軍司馬。”
說完曹操眼睛眯起,緊盯著兒子反應,發現兒子沒有絲毫不情願之色的領下命才輕輕舒了口氣,在心底暗道:昂兒,為父已經在給你鋪路,你可千萬別讓為父失望。
曹昂道倒真沒有絲毫反駁或質疑父親命令的意思,而是在很用心思考他老爹這麼安排用人的精妙:哪怕主將有獨當一面之力,亦要有副將佐之,且副將皆為才智不次諸將,品行又不好奪利之人。即可避專權又免爭權。而且中軍大權是握在自家人手裡。但最終選妙才叔父大約就是應了之前父親私下所言:妙才可為帥,安正兵。子孝為將,出偏師。至於他被安排成軍司馬什麼的,他倒是一點也沒在乎:他就是來戰前歷練的,跟這些前輩相比,他資歷淺的很,給個軍司馬的職位挺不錯了。
不過和曹昂的虛心平靜不同,他身側的堂兄曹安民表情就有點兒複雜了:怎麼叔父安排來安排去就是忘了安排我呢?我表現不夠好?還是他另有所用?
上首的曹操目光如炬,自然是注意到曹安民的不滿,但對著這個侄子他確實有苦難言:在曹丕出世以前,他只曹昂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有個曹爍吧,還早夭了。那會兒為了以防萬一,他把侄子安民接到身邊,當兒子一樣和曹昂一起撫養。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倆孩子腦袋構造差異太大,明明一樣的教育一樣的環境,教養出的倆孩子脾氣一點不同,昂兒聰慧仁慈,他看著是打心眼兒裡喜歡,可民兒就……咳……有些酷肖他年輕時候了。這麼一想,曹操不禁心情複雜回憶起自己父親:有這麼一個兒子,真是相當頭疼啊。平時玩樂問他可以,但在這小子性情沒穩下來之前,找他辦正事真是一萬個不放心。
曹操有些走神得揉揉額角,瞧了眼自己侄子以後,悄聲嘆了口氣,開口對眾將說道:“各自領命,散了吧。”
第二天的時候,曹營一眾人整飭兵馬來到宛城城下時,就見宛城城門已經大開。張繡褪去鎧甲,一身便裝,手捧托盤站立在城門處微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他身後隨著的是一眾的家眷妻小,再之後便是宛城的眾多官員。
曹操坐在馬上看著眼前之景,御馬出了軍列,輕輕抬起下巴,雙眼微眯盯著向自己走來的張繡。
張繡手著托盤,步履緩慢。到曹操馬前時眼尖的曹營軍士很清楚地看到:托盤中除了象徵宛城歸降的印章文書,旁邊還放著一套疊放整齊的銀色衣甲,衣甲正中擺著的是一枚繫著紅纓的槍頭。聯想到張繡的綽號,如此舉止獻城歸順,雖不知是何人給他出的點子,但不得不說這麼幹確實比自縛投降更讓曹操心裡感覺快慰。
等張繡站定後,微低著頭,把托盤高舉過頂呈到曹操面前:“繡代宛城上下,恭迎司空大人入城。”
曹操一眼不發地盯著托盤看了有半刻鐘才笑盈盈地接過,轉交給身後許諸拿著,左右看看開始跟張繡一樣說起場面話:“張將軍盛意,孤實難卻之。將軍先行帶路吧。”
張繡聽完低下頭,閉上眼睛深吸口氣,走到曹操馬前卒一側,伸手執了曹操馬韁,一步步牽馬向著城中走去。而馬上的曹操此時終於帶上勝利者滿意的笑容,由張繡親自執韁,踏入了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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