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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脈裡充斥的灼熱洪流往來呼嘯,掃蕩殘餘。
漸漸的,林熠身上騰起一蓬隱約若現的淡紅霧氣,衣裳上盡為熱汗浸溼,額頭汗珠滾滾而落。臉上忽紅忽暗,猶勝醉酒之人,可其中滋味實有天壤之別。
雪老人的罡鋒蕩盡林熠體內最後一絲泰斗真氣,又遊走一圈,驟然歸藏丹田,低聲喝道:“小混蛋,還胡思亂想什麼?意存丹田,心守靈臺,沒的走火入魔反連累了我老人家!”
林熠一肚子的不明白全給堵在嗓子眼下,聞言一省,隱隱揣測到雪老人的意圖,還來不及多想,丹田內的洪流浩浩蕩蕩流轉不息,像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差點就把他的身子烤燒起來。
林熠再不敢怠慢,抱元守一凝聚心神,漸漸將心念融進那團火球,隨著它的運轉起伏不斷屏除雜思,徐徐清澄靈臺,反不覺得經脈裡的劇痛再似先前那樣難以忍受。
恍恍惚惚中四周似乎陷入沉寂,只有雪老人緩慢而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環繞回響:“知守氣含和者為小乘,守神煉形為中乘,守虛無空為大乘。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始得三華聚頂,窺望天門─”
在歌訣聲裡,雪老人慢慢抬起右掌,按上林熠胸口膻中大穴,砰然爆出一團絢爛紅光,把兩人的身影籠罩卷裹,不停的淩空旋轉變大。
林熠只覺心脈猛震,腦海裡響起一記驚天動地的轟鳴,霎時失去了知覺。
潛意識之中,他依稀感到自己的身子宛如飄浮在雲端海上,忽而灼熱如烈日當空,忽而冰寒似霜凍天地,載沉載浮渾不曉歸於何處。
到最後這兩種奇異的感覺齊齊湧到,一遍又一遍迴圈往復,週轉經脈。丹田裡冷熱夾攻,猶如墜了一團鉛球,當快要撐破整個身子的時候,驟然爆裂宣洩─渾渾噩噩不曉得光陰流逝幾許,林熠醒轉,察覺自己正雙膝盤坐在地上,周圍一片漆黑,似乎仍然在那座石室裡,卻探察不著雪老人的蹤跡。
他體內的劇痛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潺潺週轉的暖流,無需刻意神動,悄然遊走全身經脈。丹田裡暖烘烘的一團,如雲繞煙繚,好像泡在溫泉裡一樣,有說不出的充盈愜意。
心念微動間,丹田真氣勃然而起,運轉自如,舒暢無滯似風行水上。
更玄妙的是無需靈覺舒展,身體裡隱約透出的一縷縷氣機,已然與虛空交融,石室內的景物洞察若明,彷似自己的神思軀體與莽莽天地息息相關,建起了一座無形橋樑,正是天人感應之兆。
林熠驚喜交集,運用內視之術仔細察看體內情形,果發覺了許多不同之處。
尤其是他的經脈宛如擴充數倍,從原本一道汩汩溪流驀地變作浩蕩江河,儘管真氣尚相形較弱,但此後修煉實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更上層樓僅待時日而已。
往日許多真氣流轉顯得凝滯生澀的地方,現也成為康莊大道,一馬平川,能夠隨心所欲的遊弋往來。身體飄飄然漫步雲中,舉手投足意到氣貫,不啻是脫胎換骨。
可惜沒容他高興多久,猛然察覺不妙,心裡“哎喲”叫道:“壞了,這老混蛋把我一身泰斗真氣悉數化去,如今我體內運轉的真氣雖憑空精進了數十年功力,可已經改頭換面,要想煉化回來,又不知要耗費多少光陰!”
幸好他生性豁達樂觀,只稍一惶急便釋然自嘲道:“銅板銀錠一樣是錢,只要能用就行,管他那麼多幹麼?這老爺子終是一片好意,不惜折損自身真元為我吸髓築基,難不成我還要哭著找他討回來?”
他一搖頭又想道:“嗯!討回來是不必了,這帳卻不能不算。他折騰得我暈暈乎乎,好不難受,給點賠償不算過分吧!石室外面那幾罈好酒聞上去很是不錯,我得弄來痛痛快快喝上幾口!”
林熠腦筋一動到美酒上頭,頓時沒心情再盤腿坐下去,功透雙目眼前一亮,揮手收了仙劍入鞘,起身朝門口走去。
可石門緊閉,林熠用力一推,紋絲不動。
他默運真氣灌注右臂,二次推門,石門依舊巍然如故。
這下再笨的人也曉得石門大有古怪,林熠不願再做徒勞之功,鬆開右手揚聲叫道:“老爺子,我醒啦!你在哪裡?快放我出去!”
他這聲暗蘊玄功,震得石室嗡嗡轟響,迴音鼓盪如鍾宏鳴。
等了半天,也沒見門縫透出一絲亮光。
林熠又喚了幾聲不見動靜,低頭撓撓腦袋,兇巴巴的喊道:“老爺子,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把這破屋子給大卸八塊了啦!”原地轉了兩圈,還是沒人理他。
林熠換了副笑臉道